嬷嬷笑着点点头,将手中的篦子交给薛夫人,躬身退了出去。
薛夫人仔细地帮着燕今将发髻盘上,簪上珠钗,知道她喜欢简素,她挑的全是高雅却简单的款式,稍稍一收拾,少了披发的柔弱感,整个人瞬间端雅了起来。
“妹妹今日实在太美,那翊王殿下怕是烧了棒槌那么粗的高香,这辈子才能捡了今儿这斗大的珍珠。”薛宜若上前握住燕今的手,满眼不舍道,“姐姐现下都舍不得将你给他了。”
“若儿,可不能你自己幸福美满,却叫今儿孤芳自赏吧,我们家今儿优秀,那自当最优秀最疼爱的男儿来配不是。”
薛宜若笑着点点头,“母亲说的是。”
她看向燕今,打趣道,“若那容煜胆敢欺负你,你尽管告诉姐姐,姐姐去揍他。”
“若儿这口气大的,说的好像你打的过容煜似的。”声起,四道身影随之而入。
燕今眉开眼笑地迎上前,挨个唤人,“外公,舅舅,大哥二哥。”
“要揍也是哥哥去揍。”薛子印看向燕今道,“我薛子印的妹妹谁敢欺负,怕是不想见明日的太阳了。”
薛子却摇着折扇,一派悠然,“大哥,这大喜的日子,竟说些打打杀杀的话多不吉利,再说了,有爹和祖父在,你以为整个大焱谁敢动今儿一根汗毛?”
“就是,你个蠢小子,煜儿是你爹我打小一把手带出来的,什么人品我不比你清楚,若他真敢对今儿不好,也轮不到你来收拾,我第一个先灭了这孽徒。”
薛太师嫌弃地看了家里这几个男人,对站在门口的管家招呼了一声。
管家手中恭谨地捧着一个金色的方匣子,匣子有些长,外头的雕花很是考究。
“爹,我方才便想问,你这带的什么啊?”
薛太师一言不发地扫了他一眼,径自将匣子打了开,一柄通身金色的长杖映入眼帘,像根棍子,可周身却嵌着一圈圈压实的细边,交错而下。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燕今以外,全都惊楞了。
御龙杖!
这可是先帝的御赐之物,上可打昏君,下可仗谗臣。
自先帝御赐之后,便被封在高阁之处,几十年都未动过,今日薛太师竟主动将这如同免死金牌一样的御龙杖拿出来了。
“宝儿,你今日大喜,外公想不到能送你什么,既是你自个选的夫君,外公无话可说,但天下男人除了我薛家人,外公不能保证外头任何一个会不会亏待了你,这御龙杖是上渊玄铁所铸,折不断割不开坚硬无比,是先帝给外公的,便是打皇帝都没事,你好生拿着,只要觉得心中不快,便打容煜出气,往后但凡看谁不顺眼了就打谁,我薛直的宝贝外孙女儿,可以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仗势欺人。”
薛子印和父亲对视了一眼,突然觉得方才说的那些话,甚是对不起容煜。
他们家老祖宗一出手,便是王炸。
不过他们家的宝贝疙瘩,值得!
燕今接了过来,在手中比划了两下,发现棍子最上端还有一个类似开关的按钮,按钮一下,棍子瞬间又放出两截,如同一柄长剑的长度,再一按,又变回了原来的成人手掌长度的大小。
她弯起眉眼,觉得这棍子收放自如,格外趁手,而且材质一看便知不简单。
“谢谢外公,我很喜欢。”
薛太师听的正心花怒放,外头下人来到门口恭敬禀报,“太师,将军,翊王殿下的迎亲队伍马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