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家村回去,端木磊就把自己关到工房里,吃饭喝水睡觉,甚至上茅房,都要斧子催着,他还要给公子当下手帮忙,这个小厮当的,真的劳心又劳力。
杜清平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及时寻来他要的材料,尽心打理好他的吃食用度。
自那夜拒绝蒋玉珠,就再也没人来送过参汤,杜清明只问过一回金宝她有没有闹腾,之后再也没提起过。
端木磊自然知道杜清平一个人宿在这个院子里,但也没空关心他的私事,满脑子想着脱粒机的组装之事。
再说回蒋玉珠,那夜哭着离去,回到房里砸了一套茶具,嚷着再也不信奶娘刘氏的话。
下人们都躲的远远的,深恐怒火发到他们身上,尤其小桃,站到最远的角落里。
别人能躲,奶娘刘氏却躲不得,苦笑着陪在身边,姑爷的拒绝在情理中,男人的心哪里这么轻易就能挽回,可偏偏自家小姐又不是个耐住性子的人,稍有不顺便表现出来,局面弄的越来越不利。
“气大伤身,小姐别怒了,姑爷或许还在气头上,时间久了总”
下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别在我面前提姑爷这两个字”,蒋玉珠凶狠狠的说。
奶娘刘氏只得不再提,耐着性子哄她,自小奶大的孩子,说句拿她当亲生的也不为过,又是心疼,又是不忍,不好的话却是说不出半分来。
蒋玉珠在奶娘刘氏怀里哭了半天,才算平静,“罢了,我和他本就不是一路人,还是不再勉强,就这样吧”。
这副心如死水的样子,又让奶娘刘氏痛心半天,自个小姐的命咋就这么苦,还这么年轻,难不成就过上守活寡的日子?
只是她一个内宅老妈子,又有什么好办法呢?
蒋玉珠不想见杜清平家人,就对外称病,整天窝在如意院里不出门。
宁氏、孟氏之前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这会更巴不得她不出现才好,清风院那一晚的事,可早就传到她们的耳中。
“之前那副样子对清平,这会倒惺惺作态想和好,呵,一个不成,怕是又记恨上,她当自己是什么,又当清平是什么,想招之即来不成”?
宁氏心里窝着火,清平成亲,她不放心在京里想住一段时间看着,结果看不惯儿媳高傲的样子,没多久就回了乡下,之后再也没去过。
她心疼儿子,连杜万坤都恼上,自然憎恨蒋家,憎恨蒋玉珠,亲家又出这事,为了银子又闹一场,更是看儿媳妇不顺眼。
“只可怜清平,今年都二十有一,还没个后人,这以后该如何是好”?孟氏叹气,也心疼这个大孙子。
宁氏心里早有些想法,小声同婆母摊开说,“要不让清平休了她”。
孟氏摇头,“毕竟没犯七出之条,传扬出去,人人都只会道是清平攀高踩低,这于他名声不利”。
一计不成宁氏又生一计,“那给他纳个妾室,房里添上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