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摸摸鼻子有些后悔自己嘴快:“朝廷不允许民间私下制弩吧”。
“确实不许”,好在杜清明并没在此话题上多纠缠,转而说起周宇的事:“他年后要去县学了,秋天里要府试考举”。
自打他去年中秀才从村里学堂退学后,秋月就再也没见过他,这一晃都一年多过去了,听到他要考举,就诚心的希望他能高中,“若他过了府试,家中情况想来会好上许多”。
杜清明心有戚戚然:“想来是如此,但愿他一举过府试吧”。
周宇的那个爹可实属渣男一个,有了外室且不说,还要正房给外室让位,夏天里一个要休妻,一个要合离,可闹的沸沸扬扬。
等杜清明走后,赵氏还在为周宇报着不平:“放着这么出息的儿子不要,偏偏拿外室生的野种当宝贝,这下正头媳妇不要了,连儿子也不管了,猪油蒙了心,以后有的他悔的”。
乡间妇人对这种忘恩负义的男人,最是憎恶,明明不是自己的事,却代入自己角色,有些恨不得十八辈祖宗都骂出来了。
李有田深恐怒火转移到他头上:“就是,这男人确实不是东西,没有好下场”。
秋月看着想笑,对上秋雨笑眼,两人偷笑起来。
年三十叶文宇三兄妹也齐聚秋月家,原先稀稀拉拉五口人,现在变热热闹闹的十口人,气氛更是火热。
家中日子好过,守岁桌上小食摆满了一桌子,各色糕点,糖块,还有花生做的小食。
外面又飘起大雪,屋里燃着火盆,丝毫没有寒意。
秋月时不时掂颗花生米嚼着,相当惬意,心想着,就这样吧,对现在的日子相当满意。
摇摇晃晃的烛火里,众人的脸渐渐模糊,不知道什么时候,秋月歪在赵氏肩头已经睡去。
摇摇晃晃的脚步,这是杜清明头回吃醉酒,任由两个小厮扶着,元宝提着灯笼走在前头,嘴里还念叨着“我的小公子哎,你说你喝这些酒做甚”。
杜清明脑子一片混沌,却还知道顺着他的话说:“高兴啊,跟霍老爷子和金宝哥,喝的开心”。
元宝心中一窒,少爷连金宝哥都喊出来了,真是醉的透透的了,也不知道大公子可还好,想不到竟比小公子还能喝,这会还端坐在饭桌前呢。
宁氏看着被扶走的小儿子,再看脸红的大儿子,怒斥了相公杜万坤:“这天下哪有当老子给儿子灌酒的”。
婆婆孟氏吃了两盅果酒早早离席睡下,儿媳妇蒋玉珠也是借着不胜酒力早早退下。
一屋子臭男人,可不就喝个尽兴,什么荤素不忌的话题都能扯出来。
“散了,散了,金宝快扶你们大公子去睡了”,宁氏一扭头看到金宝已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那个招财,你去扶大公子去歇下”
招财就接替金宝跟着大公子的小厮,他牢记使命,今夜可是一丝酒没沾,听到夫人的喊,忙上前去扶大公子起身。
杜清平也记不清自己喝下多少酒,没有醉意反而还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