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着了,我带她上楼休息。”
说完,沈叙就稳步迈进了屋子里。
沈叙刚把田泞放在了床上,看到她身上有些脏,他有些犯了难。
田泞半边脸压进了枕头里,她眼尾还有些泪水。
他抬手给她擦拭掉后,又将她的头发捋了捋。
也就在那时,田泞眉头微微一皱,额头渐渐溢出汗水。
“田泞。”刚还好好的她,突然全身抽搐了起来。
动作不是很大,看上去就感觉很痛苦。
蓦然间,她睁开了双眼。
“滴滴滴——”手表发出警报。
田泞那双猩红的眼睛瞪大的望着天花板,手紧紧掐着沈叙的手。
疼痛,席卷而来。
“田泞,怎么了?”沈叙安抚着她,他神色有些慌张地正准备打电话叫人,结果就被打断了。
“药,我,口袋里……”意识回归的时候,田泞艰难地将话说完整。
沈叙把她的药找了出来,她一手拿过,将药倒了出来。
因为速度太快,有两颗落在了地上。
可田泞不管,直接干咽了下去,
她一只手紧拽着沈叙,一只手紧抓着被单,好一会儿,她整张苍白的脸才渐渐有了好转。
沈叙给她拿水的功夫,她的情绪已经平息了。
她坐在床上,双手环抱着膝盖,一双月牙眼望着床尾,整个人似乎在那里发愣。
“田泞,喝水。”沈叙坐在了床边。
“这样的我,很可怕吧。”她抬起手,轻轻拍打了一下手表。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眼底被眼泪浸染了。
“不可怕。”沈叙给她喂了水。
“……”田泞没动,沈叙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硬币放在了她手中。
“没事的,我在呢。”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柔,落入了田泞的耳朵里。
“你以前认识的我,是什么样的?”田泞捏紧了手中的硬币。
她不记得了。
也不记得她为何会在烦躁的时候,去捏硬币。
后来这个硬币,在她手指上的频率越来越高,最后形成了一种习惯。
“很安静,和现在我认识的你,还是很像的。”他说,嘴角还噙着笑意。
“是吗?”大抵是有些不信他,田泞垂下了眸。
沈叙垂下去的手紧了紧。
“我没事了,你出去吧。”田泞抬眸,望着沈叙。
她那双眼睛很红,看起来可怜极了。
可沈叙还是从她眼中看到了驱逐令。
他起身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走之前还对她说了句:“我明天带你去看他,不食言。”
门关上了。
田泞望着紧闭的人,愣了愣神。
她以为……
他是来哄她回家的。
她都已经接受了那个事实。
可还是有人对她说:带你去见见。
或许这个见,是天人永隔了吧。
田泞把头埋进的胳膊里,低声抽泣了起来。
无助从今晚的夜里开始……
沈叙下了楼,第一时间将电话打到了林淅的手机上。
她在家里,听到仪器突然发出警报便立刻来了医疗房,刚准备查看,仪器的警报就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