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暴雨冲刷着黑油油的马路,长安站在学校门口一遍遍地拨打着林北的电话,无人接听,在不知道多少遍之后,几近愤怒的边缘,电话终于接通了,沈长安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就听到林北出车祸的消息。
后来林北走了,沈长安也消失在朋友的身边,用两个月考了驾照,开着林北留下的计程车。
身边的朋友虽纷纷劝阻,那年22岁的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放弃了读研究生,在师哥师姐们的流言蜚语里当上了计程车的司机。
本就不熟悉交通,车技也差,但她就是较真,林北的气息温度还都在这里,她不肯放下。
第一个月只挣了三百块钱,还有四张罚单,她坐在出租屋里,无休止地思念着林北,他说过开计程车最简单了,他说等攒够了首付就娶她,他说当医生太辛苦了,应该选个轻松的工作……
他还一直在她的世界里。
开了一年多的车,沈长安也慢慢熟悉了这个城市的每一条马路每一个红绿灯,甚至开始攒钱准备去实现他们一起去东京的梦。
但一个晚上,这个年轻未经世事的姑娘不小心抢了别人的黑活,在那人肮脏的话语里,她一拍方向盘指着那个满身纹身的男人说:“怎么,要比吗?”
最后沈长安和那男人因为飙车被警察带走了,接受了两个礼拜的思想教育,并且开计程车的资格被吊销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只记得林北带她去酒馆时总会笑着说上一句,“这酒没你酿的好喝。”
于是她便出现在了这里,故事也戛然而止。
岑亦微举起酒杯,醇香四溢,若有所思地轻轻问了句,“为什么是白兰地啊。”
沈长安仿佛醉了般红了脸,“因为白兰地的寓意是想和他长长久久。”
“好了,明天来上班吧。”空杯被老板娘放在柜台上,那醇香的味道仍存,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