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一抹月亮挂在天上。
银色的光辉洒过林间小道,留下了丁点光亮,将行人的影子拉得格外的长。
沿着小道,走到尽头,便能看见一个小木屋。
屋子里,昏黄的光线,也能在这初秋的夜里,给孤单的人带来几分暖意。
门口挂着一块招牌:“觅香。”
招牌底下还有一行小贴士:“我们有酒,你有故事吗?”
“你说,你想来做学徒?”
岑亦微索性放下手中擦了一半的洛克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求职者。
那是一个小伙儿,丹迪头发型使他多了几分学生气。
身上的那件米白色毛衣在这柔和的灯光下,竟使他周身都发散着柔和而干净的光晕。
只是他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和酒有瓜葛的人。
“是的!”
顾意的双眼坦然地迎上岑亦微探寻的目光,短短两字,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为什么会想来做学徒呢?”
“我想来做学徒是因为我的妹妹。”
顾意的妹妹顾言从小就很喜欢各色的饮料。
可自从十八岁的成人礼上,顾言尝过鸡尾酒的滋味之后,更是对它一饮钟情。
她喜欢用鼻子和舌尖领略不同的味道,再用文字记录自己的感想,再用她的文字把这份感觉分享给更多的人。
可让顾意头疼的是,自家妹妹喜欢品尝各种新奇的鸡尾酒,却没有一个很好的酒量。
一喝醉,身体就会各种不舒服,要缓好一阵子才会好。
就比如,一个月前。
他信了妹妹的鬼话,居然真的相信什么凉茶一样的鸡尾酒,还任由她一口气连喝两杯。
最后当她望着高球杯的双眼逐渐迷离之时,只听“咚”的一声,她整个人都歪倒在了吧台前,像死过去了一般,怎么叫也没有醒。
顾意欲人抱起来,却感受到了她身体超乎寻常的滚烫。
一天一夜后,病床前。
自那两杯烈酒之后,顾言一直昏睡着,直到现在都没有醒来。
顾意双眼乌青,看了眼手表上的指针,取出妹妹腋下的体温计。
37.6, 还好,温度总算是降下来了一些。
他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他凝视着妹妹依旧苍白的小脸,只觉得心如刀绞。
这一天一夜很是漫长,心里的负罪感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迫得他无法喘息。
后悔不已。他的手也攥成了拳。
都怪他,若他知道这长岛冰茶是烈酒哪里会由着她任性?
更不会让她这么不要命地喝。
这时候,顾言悄悄睁开双眼。
一睁眼,便瞧见,明明双眼乌青却还像打了鸡血一样狂喜却紧张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