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巷子里,一扇高大斑驳的木门伫立,诉说着厚重的往事,头顶的招牌上四个潇洒的大字“觅香”。
高楼林立的大城市里,找不到一处卖红薯的摊子。
陈玉偶然间在某个网站上看到,说这家店什么都有,才过来看看。
甫一上前敲动门环,千斤重的门丝滑地自动打开。
桌子不多,客人也不多,岑亦微远远地看见有客来便高声招呼往里走点菜。
装修得古色古香,像是江南的旧宅。
“陈玉?”穿过一张张古朴的木桌,一声询问叫住了她。
陈玉转头看向那位迟疑着站起来的酒客,眉眼挺熟悉但是不记得是哪位了,只得抱歉地笑着,“您是……”
那位酒客张扬地笑了,拢着肩上油亮光泽的坎肩快步靠近,拉着陈玉亲亲热热地去那桌,理了理艳丽的旗袍才坐下,“哎呦!我是周婉茹啊,小学同学你忘啦!”
“哦,哦,婉茹啊!十几年没见了,谁想到这么巧。”
“是啊……”周婉茹倒是没把陈玉当外人,继续吃面前的一大桌子的菜。陈玉虽然没研究过菜品,但是那一只拳头大的鲍鱼绝不是什么便宜货。
周婉茹用筷子夹着细嫩的鱼肉,满眼内疚地问,“啊呀,你看我,忘了你没吃饭呢。要是不嫌弃的话,和我一起吃吧,加碗饭的事。”
陈玉漫不经心地看向隔壁桌吵闹的小孩,聒噪。
“不用不用,我自己点。”她客套着微笑起身。
“老板娘,你们店有没有烤红薯啊?”陈玉好奇地看着这位年纪不大的老板娘,表面朴素的灰色短衣随着身体的动作似有暗光流转,气质婉雅但是似乎笼着面纱,朦朦胧胧。
“有,等会儿啊!”声音也是出奇的玲珑。
岑亦微把红薯放进一个炉子里,和街上的摊子用的一个款式,上面开口。
烤完的红薯表皮颜色深了点,冒着热气,白净的手用长钳子夹出红薯,放到盘子里。
怕吃着烫手还给了棉手套。
陈玉端着盘子坐到周婉茹对面。满桌的山珍海味勉强挤出个空隙放红薯,戴上手套开始剥。
窗外白得肃静,流风回雪,心里的不舒服都好像顺着雪一起慢悠悠地落下。
隔壁桌的小孩被香气吸引,大声地问妈妈这是什么。
陈玉抬头,分不清的情绪,大城市里长起来的孩子,不认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