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杜浩这边酒宴结束,距离南市有一段距离的新马路,这儿的天桂茶园内。
四姓脚行赵钱孙李四位当家的今日再度齐聚一堂。
桌上桌下已经摆满了不少空空如也的酒瓶子,由此可见四人刚刚可没少喝,此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嘴里的话也就越发随意起来。
“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人家惹不起杜浩那厮,结果现在拿着咱们开刀,你们说这事儿怎么处理?大晚上的聊了这么久总得有个章程吧?”
赵爷一拍桌子显得很是愠怒,一双虎目环顾四周心里十分恼怒。
他在这儿最是年轻也最有野心,然而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心无大志之辈,久而久之和这群人混久了,这心气也都快被磨平。
关键这群人做任何事情都瞻前顾后犹犹豫豫的,此前面对杜浩崛起时是这般,现在又是这般。
“赵爷啊,你这还是太毛躁了,现在不是一点小摩擦嘛,再说那也是你的人打伤了人家的弟兄,这肯定得要个说法。
这样,按照江湖规矩,那只手打的剁了给他们然后再送一笔钱这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
说话的是钱爷,一如既往地商贾富户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乡下来的土财主,戴着一副墨镜脸上也是红扑扑的满脸的酒气。
赵爷冷冷注视对方,让钱爷语气为之一顿,这钱爷最是喜欢钱,也因此最是喜欢和气生财,把做生意那套搬到帮派上了。
“对啊,小赵啊,这事儿按江湖规矩办最好。”
见钱爷受挫,一旁的孙富贵孙爷笑呵呵的开口,他年纪最长,说话也是老气横秋。
“之前是李玟玟爷挡在前头,现在浩爷坐大,人家忙着整治内务。而红帮那边又畏惧风头 正盛的浩爷。
咱们自然而然就成了这牺牲品,肯定要被红帮这群小兔崽子找麻烦的。
但江湖上都讲究一个师出有名,所以这事儿小赵你就做得不对,明知这是敏感时期还不约束手下,现在出了这档子事,难不成还要我们这几家联合起来和人家红帮硬碰硬?”
“不错!赵爷,咱们四家联合起来和红帮驻津门的势力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们红帮在津门再怎么根基浅薄,那也不是咱们青帮这么一小小分支能对付的。”
喜欢当和事佬的李爷也是笑着开口,看似是对谁都好分析厉害,但话里话外都在劝赵爷不要冲动,最好一人做事一人当。
“赵爷,说句不好听的,咱们现在能求到谁头上谁不会狠狠咬咱们一口?
近的不说,就说那杜浩,此子背后有八爷那老狐狸,这要是求他帮忙,麻烦是解决了,咱们不得狠狠割下一大块肉怕是摆平不了此人。
其次就其余几家脚行兄弟,人家实力还不一定如咱们,关系也说不上特别好,以他们这胆量肯为咱们出头那就见鬼了。
远的就说黑旗队的佟爷,王爷,这一个个的也远水解不了近火。
至于袁爷好说,袁爷人脉的确遍布大半个津门,但人家比谁都贪得无厌,他们白爷一脉的 就没几个好东西。”
李爷这一句句一段段可谓是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在陈明利害,让赵爷知道轻重,分清楚利害关系。
“所以.....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只能委曲求全?”
赵爷眼睛眯缝起来,这种节奏他太熟悉了,每每遇到大事,总是这般。
先是他提出重大决议,然后谈着谈着这话就开始变味了,明明最简单的办法就摆在眼前,大家却从未想过去解决,反而选择最是求稳的一条路子。
嘭!
赵爷一掌拍在桌上,震得碗筷哗啦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