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相信对方是自己的同伙,也不愿相信自己的私生活混乱。
“吃个苹果都要削皮的人,你让我拿什么去相信你敢碰夜场不知道染过多少气味的模特们?”
张熠冗接完热水,对着孙悦高举以表碰杯,“拿你口腹蜜剑的嘴吗?”
“神经病。”孙悦低骂一句回身,发现另外几个似乎对张熠冗的话有些动摇。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个张熠冗净会给自己添堵。
孙悦压下心中的不悦,“信与不信全在你们,反正我该说的也说了,如果你们真的想知道我有没有做过可以派人去问问夜场的经理。”
说到这,孙悦的眼神逐渐变得玩味,“我想他会巴不得将全部细节告诉你们。”
“经理是你们的人怎么能够选择去相信,我想还是监控骗不了人。”张熠冗在后面补充。
孙悦气笑了,“监控也好,经理也罢,我难得说一次实话你们却都不去相信,真是令人伤心。”
这个张熠冗每次都能咬中自己的缺劣之处,跟个疯狗似的一定要闹到不死不休。
孙悦舔了牙腔里的软肉,必须得想个办法限制住他的行动。
啊,好怀念薛青焱还在的日子。
虽然做事高调容易引来警方的关注,但至少能够监视张熠冗。
不知道燕雀安的病情怎么样了?
能不能够达到出院的标准?
——
第一医院,凌晨十二点
燕雀安再次因为发烧痛苦醒来。
病房内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他压低了声音呻吟气喘,艰难地爬起来去够着墙壁的床头铃,一本黑色笔记本从枕头下方滑落地面,发出一道打破安静的噪音。
燕雀安此时头昏脑胀地垂下手去捡回那本黑色笔记本。
“呵,除了塞给我几本学习用的笔记本,倒是再也没有来看望过我这个濒临死亡的病人。”
燕雀安回想见到孙悦的那一晚,对方笑吟吟地捧着自己的脸对天发誓一定还会来看望自己,顺带将几本笔记本交给自己保管——
“一定要保管好这几本笔记本,谁都不能看见,直到我来找你要回去为止。”
孙悦捧着孩童的脸郑重严肃,在得到孩童的答应后莞尔一笑。
“你若是无聊也可以在没有人的时候拿出来涂鸦,但切记不能写下任何人的名字。”
燕雀安贴着脸颊带来的温暖,疑问:“为什么?”
“会死人。”孙悦丢下一句恐怖的话摸着对方的脑袋离开。
回忆完毕。
燕雀安重新躺回床上,手里抓着据说写下名字就会死人的死亡笔记。
“什么写下名字就会死人,真把我当成了三岁孩童。”燕雀安连连冷笑,转头将黑色本子塞回床底。
窗外的晚风带着凉意进来,沁人心脾。
就在这蝉鸣吟唱的夜晚,突兀插进了一道不属于人类的声音。
“那个……可以把我的死亡笔记还给我吗?”
安静的病房倏忽变冷,阴湿森然。
那声音似野鬼申冤,很轻很弱,带着怯懦无力。
燕雀安不由一愣,转正身子看见了此生刻骨铭心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