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竹没有回应他,拉开车门下了车。
你看,这个男人,绝情的很。
温薄没有地方可去,他直接来到盛泽这里,活了十八年,唯一的落脚点,居然是盛泽这里。
盛泽正在吃饭,见他过来,想着去厨房炒两个菜。
“不用了,”温薄坐了下来,“给我吃一口你面条。”
盛泽把碗推了过去,“又出什么事了?”
“我妈快死了。”温薄说的很轻松,跟读课外书一样。
“哦。”盛泽回的也很随意。
之后,两人便不再说话。
今天来了,温薄自然接过手干活。
这一干,就忙到了晚上。
原来人在情绪伤感难过的时候,不停干活,真的可以分散一些负面情绪。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超市已经没什么人了,盛泽直接拉下卷帘门,从货架拿了一瓶白酒。
走到银台,按住正在忙活账单的温薄,“别干了,喝点。”
温薄看见是白酒,摇了摇头,“不喝了,喝不惯。”
“少来,你在舍鲤这玩意儿不常见啊?”
“舍鲤没有这么便宜的白酒。”
盛泽哼了一声,“你是说我没有去过酒吧是吗?”
“来点啤酒吧,”温薄说,“花生米,我吃甜的。”
就这样,小桌子一架,两把凳子,两打啤酒,十块钱甜花生,两人喝了起来。
盛泽和他聊最近发生的事情,温薄听的迷迷糊糊,心不在焉。
果然,人不能安静下来,安静下来,就会想很多事情。
温薄一口一口喝着酒,古人诚不欺我,这句话不对。
都说一醉解千愁,可是他怎么越喝越愁呢?
盛泽酒量差的温薄平时都不愿意跟他喝,他俩酒量,温薄其实也是矬子窝里拔高的,也高不到哪里去。
很快,他也趴下了。
半夜,盛泽醒了点酒,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可能是肌肉记忆,他晃悠悠起身,自己上了二楼,舒服躺床上呼呼大睡。
可怜的温薄,就这么被扔下来了。
直到第二天,盛泽才想起来有那么一个人。
鞋都没有来得及穿,小跑下楼,当看到温薄已经坐在收银台,并什么都没有的开门迎客了,他才松了口气。
昨天就看出来这小子有心事,只是没想到他母亲快死了。
温薄母亲患有精神疾病这事,他认识温薄没多久就知道了,随着两人越来越熟悉,加上温薄可能真的需要一个垃圾桶来听他诉说苦,他知道的也越来越多。
说真的,温薄母亲如果真的快死了,对谁都是一种解脱。
但这种不孝的话,谁他妈会说出来。
况且,盛泽真的无法做到和他感同身受,毕竟快死的不是自己母亲,他也不认识温薄母亲,心疼的只有温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