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件事毕竟是真实发生过的,阮秋棠现在的脸色不可谓不精彩,嘴唇浅浅张了一下想要说话,又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一丢脸的行径而重新闭上。
这也,这也……
她再开口时声音都小了许多,有气无力地抽了抽嘴角:“……这样啊。”
她晃晃悠悠站起来,晃晃悠悠走到床边,然后又晃晃悠悠躺下。
下一秒,阮秋棠猛地钻进被子,把自己死死盖住了。
“啊————————”
天鹅绒质地的被子里传出一声羞愤的哀嚎。
阮秋棠躲在被子里,整个人蜷成一团,脸红得不行,简直想在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扭来扭去。
太丢脸了太丢脸了太丢脸了——
想她阮秋棠,古典乐冉冉升起的新星,这些年来唯一一个肖赛获奖的钢琴演奏家,多么优雅的头衔,居然,在喝了一杯酒之后嚷嚷着自己手指没了!
阮秋棠在被子里生无可恋,声音嗡嗡地对被子外面的人说:“行了我知道了,我再躺一会儿你有工作就忙工作去吧。”
关叙的声音隔着被子,于是听上去就有些遥远:“好,那我让段叔把粥送上来,你记得喝一点。”
“嗯嗯嗯。”阮秋棠含糊地应声,只希望面前的男人赶紧出去。
关叙站在床旁,看见面前羞得把自己严严实实裹住的、自己法律意义上的小妻子。
所有她喝醉的事情里,自己只挑了一件最无关紧要的来说,没想到反应还这么大。
所以,要是她真的想起来另外的几件事会是什么表情?
光是这么一想,仿佛就能让他的心情变得好起来。
他眯了眯眼睛,觉得今天原本有些刺目的日光都变得和煦起来。
为了给被子里的小鸵鸟一点合理的适应时间,他非常善解人意地加重了走路的声响,然后替她关上了门,自己则神清气爽地下了楼。
阮秋棠倒是不知道关叙在想什么,只是在被子里仔仔细细地竖起耳朵,等听见了关门声,还是十分谨慎地等了两分钟,确认没动静了,才猛的一下掀开被子,从里面钻出来。
她的脸还红扑扑的,眼睛也因为有些透不过气变得湿润,不过更多的还是觉得丢脸。
喝酒误事。
她在心里想。
以后可千万不能再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