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装自己一无所知,很坦荡地说:“昨天的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当时不知道怎么说,就没立刻告诉你。”
“我本来想到时候有个合适的机会,好好跟你解释一下的。”
沈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想,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嗯。”
说实话,眼前的情况也超出了关叙的想象。
他昨天知道沈越碰上了阮秋棠跟林彤的时候还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可等沈越今天不请自来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后,事情似乎就变得有些不对了。
眼下的情况很简单,三人都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知道沈越一眼看上的人居然就是阮秋棠,而他们三人现在正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地点见面了。
关叙从来处理事情游刃有余、分寸得当,只是今天是个例外。
而例外的原因并不是他不知道要做什么选择、说什么话,只因为这一整件事中有了一个自己从未设想过的变量。
阮秋棠就是这个变量。
如果自己装作一无所知,那阮秋棠知道真相的时候会不会认为自己随意轻浮?
如果他要用像之前两人相处的那样,若无其事地逗弄两句略过,那又会不会对沈越、对阮秋棠都不够尊重。
因此在这样的突发状况下,本来也就只有一个回答。
那就是实话实说。
甚至不仅仅是说这件事,而是连沈越叫自己替他相亲的乌龙一起,阮秋棠都应当有知情权。
想到这里,关叙正要借着三人都在的时间直接坦白,却没想到沈越像是终于回过神来,把章龙刚刚从楼下职工咖啡厅买的甜点和咖啡递过来:“刚遇到章秘书顺路送的。是你们要的茶点么?”
为了不让气氛过于窒息,阮秋棠听完点了点头说:“嗯,是我想要的。辛苦你拿上来了。”
沈越不管怎么说跟关家也算世交,名门教育出来的,在绅士礼节这一块自然也做得很好。
他把给阮秋棠的提拉米苏打开,醇厚的香甜与朗姆酒的迷人气息瞬间在这片空间弥漫开来。
阮秋棠对他笑笑,说了一声:“谢谢。”
“我刚才听阮小姐的名字有些耳熟。”沈越像是慢慢想起一些什么来,最初的震惊已经慢慢褪去,转而问道,“不知道阮小姐的职业是什么?”
阮秋棠也有些吃惊,意识到原来沈越是真的没看一点新闻,开口道:“闲暇时候弹弹钢琴,偶尔有演奏会。”
这就基本说明了她的情况了。
而沈越虽然那场相亲没去,但还是大概知道一点对方的情况的。
关叙会突然结婚,而对象还正好是一个钢琴演奏家?
沈越也轻声笑了笑,点点头:“真是这样。”
阮秋棠还没弄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沈越就已经把咖啡放到桌面上,刚才的冲击慢慢褪去,他忽然转头看向一旁的关叙:“我突然有件事想跟你聊聊,我俩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