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棠简直没办法, 最后干脆背过身去,把头埋在关叙背上。
所幸外婆说不提就真的不提了,阮秋棠这才得以解脱,红着脸,别别扭扭地跟她们先道了别。
等关叙拉着她走了几分钟,才听见她声音嗡嗡地说了几个字。
“真是的。”
不像恼怒,只是羞赧和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海边的派对开始演奏起流行乐来,有人便跟着旋律哼唱,仔细一听,是约翰列侬的《In my life》。
阮秋棠很喜欢这首歌,眼睛亮了起来,听见不远处的歌声,便也跟着小声合了两句。
“But of all these friends and lovers.”
(纵无数前度与旧友)
“There is no one pares with you.”
(无一人可与你比拟)
她的手还被关叙拉着,但早已习惯,心情很好的眯起眼睛,哼唱着。
“And these memories lose their meaning.”
(倘若重新给爱予定义)
\When I think of love as something new.\
(与你无关便毫无意义)
关叙忍不住放慢了脚步,驻足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阮秋棠脸上还挂着一点因为被外婆打趣未褪的浅红,穿着洁白的纱裙,在被星光笼罩的海边轻笑着、与自己牵着手。
海风吹动她耳畔的几缕发丝,阮秋棠许是觉得痒,便眯了眯眼睛。
于是关叙好像看见,原本悬在天上的星星在这一刻坠下来,落到她清澈如湖泊的眸子里。
关叙在这一刻想。
明天也会是个好天气。
阮秋棠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停下来,有些不解地抬头看他:“怎么了?”
“难道是我唱得太难听?”她扬起脸问。
关叙勾唇笑了,却没立刻回答,只是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她的发丝,才说:“没有。我很喜欢。”
很久以后,关叙还是会时常想起这个夜晚。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心动的,也许是关君意出现时,阮秋棠自然地站在他同谋的位置上;也许是她喝醉的时候伏在自己身上,还要昏昏沉沉地问他是不是吃醋。
又或许比这一切都早,在晚宴上,在第一次见面的桌旁。
谁知道呢?
但他现在清楚的是,此刻自己所有目光都只能落在她身上,像是不讲道理的自然引力,也更像是他潜藏于心的生命本能。
海边派对的歌唱到了尾声,吉他弦动,一遍一遍地唱着这首歌的最后一句。
“In my life——”
“I\u0027ll love you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