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自己的头发太重了?
她不是很高兴地抿了抿嘴,于是想要自己伸手抓住头发,把下面那个声音好像很好听的人拽上来。
于是意识还困在梦里的阮秋棠,猛地抬起垂在被子里的手,抓住了自己面前的真实的关叙。
然后开始毫无章法地用力。
阮秋棠本来就没找到施力点,加上两只手都在胡乱用力,一阵从手腕部发出来的酸痛感涌上来,阮秋棠在梦里都要烦死了,于是下意识睁开了眼睛——
就看见自己正抱着关叙的手,跟拔萝卜似的扯来扯去。
而关叙似笑非笑地低头看着她,也不动。
阮秋棠顿时清醒过来:“………………”
“是我刚才说话吵醒你了?”好在关叙没问她梦见了什么,还顺便递了个台阶。
阮秋棠摇摇头,这才慢慢把梦里和现实一点一点拼凑起来,意识到原来梦里听见的对话,估计就是关叙刚才跟别人说话的声音。
然而她根本不好意思说,自己也不是因为这些对话才醒的,而是自己在梦里拽人把手拽疼了,才因为手腕的酸痛醒的。
真的是……
她为什么会做一个长发公主的梦啊?!
关叙甚至还是那个要顺着自己头发爬上塔楼的王子!
不对,问题的关键甚至都不是这个。
关键是——
在她下意识的动作里,怎么在梦里都觉得手酸啊?!
再一联想自己是怎么手酸的,阮秋棠试着抬起手臂,转动手腕,一些黑暗里的画面和触感猛地浮上来——
“关叙!!”她一下从床上蹦起来,“你昨天占我便宜!”
关叙思考了几种阮秋棠醒来后的反应,但怎么也没想到是现在这种。
“我一双弹钢琴的手!”阮秋棠把梦里的愤懑也带了进来,继续说道,“你是怎么忍心用这么久的!!”
她才刚醒,发泄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听上去多么可怕的虎狼之词。
关叙被她指责着,不但不生气,还弯了弯眼睛:“不用这个,那——”
阮秋棠脸一下憋红了:“你快住口!”
关叙真的住了口,换了话题:“那你说我占你便宜,我后来说要礼尚往来,你不也没答应么。”
阮秋棠品了两秒才回过味来——
“你果然还是……还是个……”
她脑子里的形容词忽然枯竭,一下子找不出精准的描述。
关叙顿了顿,甚至替她说了:“臭流氓?”
阮秋棠:“…………”
“烦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