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秋棠出乎意料地醒得很早。
不过那也只是“醒”——只是睁开了眼而已,整个人身上还懒怠得很。
时间似乎是清晨,日色尚早,连落地窗外的海风都显得格外安静。
阮秋棠眨眨眼,只觉得太阳穴闷闷地有些发疼。
她还没完全清醒,因此下意识地动了动……
然后触摸到一片温暖的肌肤。
她的手好像也被桎梏着,不过很松,并不难受。
阮秋棠微一偏头,这才勉强看清。
一些关于昨夜的记忆开始重新浮现。
最后她是被关叙抱在怀里睡着的,阮秋棠只记得关叙的声音和动作都很温柔,说着让自己平静下来的话。
没想到两人居然真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睡了一整晚。
昨晚的一切记忆都是真切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情绪失控的原因,也记得关叙的那些话。
哭累了反而好睡,她果然一夜无梦。
要说意外,也顶多就是最后的那个吻。
可能是自己情感的索求,也可能只是她在黑暗里看到一双眼睛,便想要凑上去触碰。
吻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好像比婚礼仪式上的那个吻还要温柔,也更加深入。
不过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安抚更多。
但嘴唇相触的感受依然鲜明,吮吸的力度也很温柔,直至舌尖纠缠相碰,从一段苦月走入一个良夜。
直到觉得窒息,直到不再因为那样的事而痛苦,她才微微喘着气,闭上了眼。
阮秋棠想到这里,竟然也不觉得有多羞赧了。
甚至也没自己想的那样,会因为觉得自己在关叙面前哭了而感到不好意思。
不过哭过宣泄后的不良反应还在,她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有点晕。
阮秋棠晃了晃脑袋,就感觉搂着自己的一只手臂动了动。
然后关叙的声音在她头顶响了起来。
“醒了?”
阮秋棠还不想动,于是就着这个姿势,在他的怀里仰头起来看他:“是我吵到你了?”
“没有。”关叙的声音里听不出倦意,不过还是伸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头发。
阮秋棠声音黏黏糊糊地问:“几点了?”
关叙说了个时间,她的大脑迟滞一瞬,然后想到什么:“……那是不是快到出发时间了?”
虽然返程是坐关叙的私人飞机,但等到了国内的领空,还是需要章龙把相关的环节提前报备打点好。
因此昨天阮秋棠听到他跟章龙打电话,好像是要准备起来了。
但是谁也没想到昨天会跟关叙聊这么晚,晚就算了,关键是还大哭一场,导致她现在眼皮很重,抬起来都有点费力。
“再睡一会儿吧。”她明明什么也没有说,关叙却像是猜到了想法,开口道。
要是放在以前,阮秋棠肯定是不想做麻烦别人的事,说什么都要起来,一定不会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