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吻比上一次要更浓烈。
不再是浅尝辄止的试探、轻啄,而是带着欲望和所有未能开口的话的。
关叙吻得很深,好像是要通过这个吻来表达什么、倾诉什么,他的气息很快就把阮秋棠全部包绕了,像一阵大风,一波海浪,或者一场突如其来的山雨。
于是他自然不可能满足于无法解渴的轻触,他的右手还捧着她的脸,另一只手就已经搂着她,想要把她完全地嵌入怀里。
而阮秋棠好像也被他这样的情绪带动。
如果现在还是说不出来的话,那就先接吻吧。
嘴唇的触碰带着交缠的气息,阮秋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张开了唇缝——也许是她自己放任的,也许是关叙先探进来的,但好像没人记得了,阮秋棠连呼吸都被攫取,也开始任由他予取予求。
关叙的唇舌都是炽热的,吻得用力却并不凶狠。
舌尖相碰时感受到战栗似的触电感,阮秋棠甚至感觉灵魂和心脏都被触碰到了,可她做不了什么,便只能更用力地回应,用嘴唇、用呼吸、用生理性的泪水。
她被吻得眼角都染上了绯红,却还是没有想要推开,似乎这样是她能给出但无法说出的答案。
越是无法开口,吻就变得愈发深刻。
不知道过多久,阮秋棠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一步一步亲到床上去的。
直到肺内最后一丝空气被攫取,几乎已经喘不上气必须要获得氧气,关叙听到她发出了几声微不可闻的轻吟,才不言不语地放开了她。
两人都仰面躺在床上,阮秋棠刚刚被吹干的头发缠绕着关叙的脖颈,久久没有说话。
等呼吸稍微平复一些,她感觉到手上一暖,是关叙抓住了她。
“没关系的。”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欲望的低哑,却依然是清明的。
阮秋棠心里便生出一点愧疚来。
她知道关叙在说什么,也知道关叙洞悉了她的犹疑,却依然没有选择逼她说出口,或者要一个回答。
于是她的心中猛然涌起一点酸软,很轻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关叙。”
她声音带了一点鼻音,然后小心翼翼地撑起上半身,再幅度很小地朝着关叙的方向,很轻地、主动抱住了他。
关叙于是也抬起手。
像是抱住了一片云。
阮秋棠很轻地伏在他身上,她的四肢都是软绵绵的,带着刚洗完澡后的清新香气。
关叙嗅到她发梢的气味,像是认命,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可以等。”他抱着这片云,说道,“但有时候,又有些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