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被人暴力拆除,关黎爬了进来,她一如既往钻进莫忧的怀里,脸上却没了往日的欢乐。
她说,“我来帮你吧。”
她说,“让我杀了你。”
惊讶了片刻,莫忧低头只能看见女孩的发旋,不知道此刻她是什么表情。
关黎握紧了她拿匕首的手,“师妹不用担心,我早就看惯了生死,我娘也是我杀的。”
自她说话这句后,莫忧没做出任何反应,寂静的夜里,只有外面虫子叫得扰人。
“好啊。”许久,莫忧哑着声音回答。
关黎微微瞪大了眼睛,既惊讶又觉得本就是这样。
以往每当她说自己杀了娘亲,别人都要追着她问个不停,然后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她。
但师妹不一样。
关黎笑了,露出了浅浅的酒窝,是了,师妹怎么会跟那些俗人一样呢。
她从莫忧怀里跳下来,仰头问,“师妹你想怎么死呢?”
莫忧眨了眨眼睛,把匕首收好,平躺在床上,将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理顺。
她说,“师姐,我也想看看我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关黎应了声好,也爬上了床,她轻轻拨开莫忧胸口处的衣服,小手对准心脏的位置猛的插下去。
摸索了片刻,一颗血淋淋的心脏被她掏了出来。
“师妹,你看……”她连忙把握着心脏的手举起来,但师妹那双狡黠灵动的眼睛已经没了神采。
她捧着那颗心脏,对着那具尸体说,“师妹你看,你的心也是红色的,但比别人的都要好看。”
师妹那样爱美,这么夸准没错。
只是没人再嗲着声音回应她,“真的吗?师妹好开心呀。”
师妹也死了,关黎垂下头来面无表情,但她没有掉一滴眼泪。
忽然她想起曾有人跟她说,“关黎你真是个没有心的人,你哪怕装出喜怒哀乐,你也不是个正常人。”
是啊,她是没有心的人,因为这个她才从众多兄弟姐妹中脱颖而出。
训练她的那些人要求她不能有一丝的情感,所以训练的最后一步就是亲手杀死她的母亲。
说是母亲,其实也只是血缘上的,她根本就没见过几回。
每次那些人拿那个哭泣的女人来测试她,她都不为所动。她不理解,她只是女人众多的孩子之一,女人为什么会哭的如此伤心。
但她没有做错,因为女人,不,娘亲临死前跟她说了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
“你没有错,孩子,我希望你以后不要为此愧疚。”
是的她没有错,如果她不立刻杀死娘亲,娘亲就会在她面前被折磨,直到她不会心软,然后再由她亲手了结。
至于愧疚,真奇怪,她怎么会愧疚呢,她本就没有心啊。
可是如今关黎捧着那颗温热的心脏,不解的问她的师妹,“师妹,我明明挖掉的是你的心脏,为什么我的胸口也会疼?”
床上的人没有回答,关黎沉默了许久,忽然她一手托着心脏,一手扯着床上人的衣领大步向外走。
“师父!帮我做个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