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自从徐远华认清了妮儿和妮妮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有些时候也能劝住莫忧，周围人的意见也少了。

就在他以为以后都能这样平稳的度过后，莫忧的班主任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莫忧把其他孩子打了，打得很严重。

但这似乎不是老师要说的重点，他只说电话里讲不清，让徐远华快点到学校里来。

徐远华挂了电话后，慌慌忙忙地赶到了学校，直奔莫忧所在的教室。

这是上课时间，但这个班里去安静的出奇。

教室门大开着，桌椅板凳都乱做一团，学生不在自己位置上，站到了教室后面。

老师看他来了，紧皱的眉头总算是松懈了些许，“徐盼儿的家长，你去劝劝她吧，我们都不敢靠近。”

也不知道这孩子力气怎么这样大，学校保安也按不住。

徐远华的眼睛从始至终都停在中间那个小身影上。

她盘腿坐在地上，全神贯注地在拼着一个玻璃制成小房子，完全没察觉到锋利的碎片早把她的手指割破了。

“妮妮……”徐远华轻轻唤了一声。

然而莫忧没有任何反应，一旁的学生家长急的不行，但又不敢大声说话。

她拉了拉徐远华，“远华叔，你把康年抱出来，我们都不敢过去，一过去盼盼就打人。”

徐远华点了点头，他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还没走到地上那个小男生身边，就被人拉住了。

“爷爷你看，我拼好了，没坏！”莫忧兴奋地把手里的玻璃房子举起来。

鲜血顺着她的手臂，一路蜿蜒。

徐远华认出来，这是他前些天送给妮妮的小玩具。

他外出的时候，看到什么好的总想买下来给小孙女，或是一个发夹，或是一条裙子，或是一个摆件。

每次莫忧都会很高兴，还不许其他人碰，为此小胖子挨了不少打。

徐远华伸出手，想要接过玻璃房子，再夸一夸她。

但莫忧又飞快地收回了手，双手捧到眼前，看着上面一道道的裂痕。

“没有、没有好，它坏掉了，它坏掉了！”

学生家长飞快说道，“我们会赔的，赔一个一模一样地……”

“我不要！”莫忧大吼，“我不要，那不是我这个，我这个坏了，它坏了。”

她神情激动，双手死死握着玻璃房子，罕见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了。

“没事的，妮妮。”徐远华安抚着她，“爷爷再给你买一个。”

“这不一样！”莫忧语气越发急切，但她又说不清哪里不一样。

那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不是赔偿的那一个，她想要也不是坏掉的这个。

她要那个好的，要那个一开始就没有坏的。

“我不要了。”

莫忧忽然变得平静，双手用力，千辛万苦拼好的玻璃房子就这样被她握碎。

玻璃渣子刺进她的手里，长的那块碎片更是将她的手掌贯穿。

她松手，血混着玻璃渣从她的指间散落。

这下再没有拼好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