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给你们买骨灰盒了。”

它看到宿主敲开亲戚的门，“可以借我一些钱吗？我之后会打工还的。”

男人有些为难的开口，“要多少钱啊？”

“借我……”

“借什么借！自家穷成什么样不知道吗？”女人从屋子里冲出来，砰地一声门甩上。

它跟着宿主晃晃悠悠的进了一家寺庙，在那高高在上的神面前跪下。

“求您，保佑我妈妈平安无事。”

可是她连个香火钱都拿不出来。

“妈妈。”莫忧握住妈妈瘦削的手，眼泪纷纷滚落，“为什么人能这么坏啊？”

回应她的只有器械的“滴滴”声。

她已经没有办法了，那些人既不愿意赔钱，也不肯让她去筹钱。

她发在网上的求助贴被屏蔽，真相贴被删除。

周边能借的人她都借了，可还远远不够，她借了高利贷，将家里的东西变卖，最后把整个家都卖掉了。

却仍是不够维持妈妈的生命。

“我还有什么东西可以买呢？”

她想着，联系了一些认识的病人家属，如果有人愿意花钱，她可以将身体里的器官都卖掉。

“给我点钱吧，我想留住我的妈妈。”

可妈妈或许并不想她这样挣扎吧，所以在莫忧又一次拖着疲倦的身体回来时，她永远的离开了。

“不可能，她没有死！她没有！”

“你们在骗我，都在骗我！”

胆小鬼跑了，跑回了那个空无一人的家，那个即将不属于她的家。

“砰、砰、砰、砰！”

门外被敲地震天响，莫忧抱着爸爸的骨灰盒自言自语。

“爸爸，妈妈不会死的对吗？你会保护她的，外面的人都在骗我，这都是假的！”

“莫忧，开门！把你妈的骨灰拿走，晦气死了！”外面那些妈妈所谓亲人在叫嚷个不停。

莫忧拿着骨灰盒坐在空荡荡的客厅，这里什么都没有，都被她卖了。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爸爸妈妈曾抱着她，教她唱这首童谣。

“开门！！！”

门锁被砸地有些松动了，莫忧低下头抚摸着骨灰盒的纹路，轻声哼唱。

“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

“妈妈，还没有回来……”

门最终还是被撞开了，他们走进来，把烫手山芋一般的骨灰盒塞进了莫忧手里。

临走时他们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东西可拿的，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莫忧呆愣愣地抱着两个骨灰盒，在她的身后是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上他们笑得那样灿烂。

她就这样一直坐着，不眠不休，像个没有生命的雕塑。

直到支撑不住倒了下来。

“喵！”大橘猫舔着她的脸庞，等她睁开了眼，咬了一小口猫粮过来了。

它看到她不动，伸爪把猫粮推了推。

“绵绵……”莫忧伸出手，橘猫第一次乖顺的拿头蹭着她的掌心。

这么多天她只顾着妈妈，完全忘了家里还有一个活物。

莫忧挣扎地爬起来，去找猫粮，却发现猫粮袋子早空了，袋子的下面被咬出了一个口子，里面一粒也没有。

什么时候的事？她发觉自己一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