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握住莫忧的手指,“谢……谢你……”
随后那只手垂了下去,宣告这条生命的结束。
莫忧仰着头,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不应该是这样。
这个女人以前是一个优秀的舞蹈演员,如果没有拐卖,如果没有交易,她应该是被灯光和鲜花追随的,而不是死在这样恶臭的圈栏中。
“我早就说过,你救不了她的。”
圈栏外面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妇人,她的眼里只有冷漠,没有一丝的动容。
“如果不是你强行吊着她的命,她早该死了。”
莫忧放下女人的尸体,抹了眼泪站了起来,“她想要活,我就尽我可能让她活。”
妇人摇摇头,“都是没有用的,她活不不了,你们也逃不出去。”
见莫忧那双眼睛狠戾地盯着她,妇人后退了一步,“你放心,我不会阻止你们,当然也不会帮助你们。”
“你们这群被拐卖的女人也好,那群买你们的男人也好,都与我无关,我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莫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说出去了,我会杀了你。”
“我知道。”妇人十分平静,“前天死的孙家媳妇是你杀的,我看到了。”
“所以我才会知道你的行动,很抱歉我没兴趣知道,也不会自讨苦吃地说出去。”
她从小就懂得一个道理,人连自保都做不到的话,就不要去做多余的事情。
莫忧无意跟她纠缠,转身就要走,但突然又停了下来。
“你不想回家吗?”
听到家这个字眼,妇人愣了一下,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其他的神情。
她缓缓摇头,“我没有家。”
“我不是被拐走的,也不是本村人,我是被我的爸爸从另一个大山卖进来的。”
所以她无比习惯这里的生活,跟她之前的那个村子也没两样。
莫忧没有多问,这下是真的走了。
妇人后知后觉地害怕了起来,她不是感觉不到恐惧,只是多年的生活让她习惯了在最恐惧的时候保持冷静。
她哆哆嗦嗦的摊开了手心,是一个小巧精致的怀表。
还是没有说出来啊。
妇人打开了怀表,里面是一张三口之家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儿笑容明媚,与她看见时形容枯槁的样子大相径庭。
这是她妈……不,那个女人唯二给她留下来的东西,还有一样就是她的名字——叶荷。
她知道这是一种长在水里的花,也知道那个女人取这个名字的寓意。
“出淤泥而不染……”
叶荷把这个小小的怀表收了起来,“怎么会不染呢。”
“从肮脏的泥巴里长出来的,再漂亮、被清水洗得再干净,也改变不了它扎根在淤泥中的事实。”
她所厌恶的另一半血脉,就是她的原罪。
所以她不恨那个女人不爱她,就像她也爱不起来她的孩子。
叶荷回到了家里,正巧撞见朱老太请她帮忙去准备宴席上的饭菜。
一同去的还有村子里的其他女人,在朱家她看到了新买来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