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只见刘二爷说道:“那娃娃我虽然没见过,但听闻他身世极可怜,你盘查乡里,可曾问过他了吗?”
刘老大摇头道:“没有。去过他家那草寮子探查过,却是荒废多年的模样,想来是久居山里了。当然,也或许是早死了。”
刘二爷一顿,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死在外面了,还则罢了。可若真如你所言,是那寒家的小子所为,你还想把他交出去不成?为了一个摸不着影子的‘仙丹’,老爷子没了,村里上下也是鸡飞狗跳,怨声载道——就当那娃娃已死在山里了吧。”
刘老大看了刘二爷一眼,认真道:“我知道你们做官的爱护名声,可也不能把我想成是那不知恩义的货色。只是如今,叶家参与了此事,是你我说了能算的吗?我可以不说寒家小子的事情,却哪里能堵住别人的嘴?看看眼前的景象吧,这就是仙人之力,岂是我等可以左右?”
刘二爷一愣,不知言语。
原来那叶家公子让他盘查乡邻,他自然找刘老大商议,能出的主意无非是花钱悬赏买消息。
可当初若非因为刘老汉肾精上头,起兴续弦,外人如何能知老头子得了“仙丹”一说,自然能提供的线索极少。
这种局面叶家公子显然是极为不瞒的。
就因为有传言说刘老汉可能是悼念亡妻时得了仙缘,叶家子弟差点就将刘家的祖坟刨了;更别说是挖出刘老汉的尸首进行查验了。
在这群修仙者眼里,凡人的性命和尊严算个屁!
寒非心中苦涩。
“这个破事还没完没了了!”
当下也不必再去管那些山匪了,天境强者领队的修仙团杀到,铁定片甲不留。
为今之计,就是赶紧溜之大吉,权当“小寒非”果然当年就死在山里了,死无对证。
可是葛道人还在岩东村北面的山里呢!
山中瘴气弥漫,又有凶兽出没,寻常人不敢进山,但这丝毫挡不住修仙者。
“必须赶紧回去,告知葛老头情况,否则只怕越牵扯越麻烦!”
寒非当机立断,隐匿着身形,寻了一条隐蔽的山路,风一般飞奔而去。
一个半时辰后,呼哧带喘的寒非见到了葛道人,快速将事情讲述了一番。
葛道人听后,面色骤变,目露凶光,说道:“叶家么?哼!不找他麻烦便罢了,倒还主动送上门来了!”
但随即吐了口浊气,说道:“罢了,此地不宜久留。小子,你千万记得,我传你的药材淬炼之法不可与外人道,任何时候也不要暴露,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你速去准备吧,你我分开行动,先退进深山里,不要再回来了!你我若是有缘分,他日还能先见。”
寒非心中有万千疑惑,也有许多话要与老头絮叨,却一时却不知言语。
他也明白,此事非同小可;此番分别,可能便无再见之日。
当即跪在地上,郑重地磕了个头,认真说道:“老头,虽然不曾拜你为师,但你授业的恩情寒非此生不会忘记!”
葛道人捋须一笑,和颜道:“混小子,算你有点良心——嗯?不好!”
寒非也瞬间察觉到,方才似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精神意念扫过。
随即便听到洞外传来一阵笑声,一个嘶哑的老者声音传来:“道友,这是要去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