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叔!达叔!”
祥子四处喊着,却是半点声音都没有,来不及了,只能先自己去追了。
见祥子无一只无头苍蝇般冲进了黑幕中,夏依依不禁松了口气,这才从隐蔽的角落中走了出来,也幸亏今晚少爷不在,带走了大部分的保镖,否则自己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走出大门。
容不得多想,得快些离开,可是该去哪里寻找少爷呢?
对了,刚才他们走的时候,好像是说谁醒了,对,肯定是在医院,那么也只能去碰碰运气,看自己猜的医院是否准确,想到这,夏依依逃也似地加快了脚步。
墨家。
墨书瑞赌气在屋内疯狂地砸着东西,就连自己最爱的那只玉瓷奖杯也不能幸免,此刻孤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忍受着支离破碎的痛感。
本是书卷气的脸旁,充满了阴郁之气,和平日里的谦顺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也不知曾几何时起,墨书瑞变了,人前依旧是人人称赞的好学生,好孩子,可人后,或许压印的太久,被逼迫了太久,那埋藏在体内深处的阴鸷、暴戾终究是被唤醒了。
屋内乒乒乓乓的嘈杂声片刻都不曾间断,惹的门口的保镖一阵的耳窝子疼。
“我说,这少爷不会把整个房间都给凿出个洞来吧!”戴着三号工牌的保镖,捂着耳朵,面露难色。
“咳,你瞎操什么心,就算把整个屋子给掀翻了顶,他们墨家也无所谓,有钱人家的事情少管。”四号保镖双手交叉在胸前,耳朵里塞了个耳塞,悠闲地听着江南小调。
三号保镖挠了挠耳心,不满地看了一下房门,本想吐糟的词语生生给咽了回去。
“你们两个开门,我给少爷送饭。”恰好此时,张妈端着一盘子吃食走了上来。
“我说张妈,你听见了没,墨少在里头发脾气呢,你可得小心着点。”保镖一边叮嘱,一边开了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隙,一个水杯就径直砸了过来,幸好保镖帮忙打了一臂,那坚硬的物什便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了声音。
“哎哟,我的墨少,你这是要拆了这个家么?”看着满屋子的一片狼藉,张妈心疼的不得了,这要是自己的东西被毁成这个德行,那不得哭死。
“家?”发了疯的少年缓缓转过身,脸上挂着一丝戏谑,“这就是我想要的家么?说是牢笼才对吧?”
“哎呀,少爷,夫人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夫人的苦心呢?”萧美如心中的苦楚再也没有比张妈了解的,世上有哪个妈是不疼爱自己的子女的,爱之深则责之切,“少爷,不要闹了,饿了吧,先吃点吧!”
张妈将托盘放在一堆满是杂物的桌子上,劝慰道:“身子是你自个的,要是饿坏了,夫人又要心疼了!”
墨书瑞停下手,一步一步地挪了过来。
张妈微笑着,看来墨少还是听话的。
下一秒,“哗啦——”一声,碗筷连着托盘被扫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张妈呆若木鸡地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