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庚心里思索，难道是想让圣龙救命？

不对！一个主教能调动的力量肯定不少，如果治疗神术有用也就不会弥留了。

“那见老子干嘛？总不会以为是犯糊涂以为老子真是圣子吧，嘿嘿。”

光明城的教堂足可以作为地标建筑了，高度、占地都超过了陈长庚的想象，不说正殿，就是教堂前的广场就比一座现代化机场还要大，圣主雕像也高达几百米，比教堂的尖顶还高出一头。

所以陈长庚下巴仰到极致也没能看清雕像全貌。

“不用费力了，没有人能看清它的全貌，就算那位圣光化身的龙族也没法飞到它的头顶。”

跟陈长庚一样好奇的还有旁人，声音苍老从容，本人也是老态毕现，手上脸上都像是没了一丝脂肪，皮肤松弛的厉害。

“你说它？”因为保持着警惕，陈长庚很敏锐的发觉了对方话里的问题，盯着那一身看不出是紫色还是黑色的牧师袍发出疑问。

老者微笑以对，眯缝着眼抬头向天，“这光好暖，真好！”

像是不经意间，“你说你愿意相信人，还是相信光？”

陈长庚也明白了对方身份，能让偌大广场空无一人的也没其他人能够做到，略微思考给出回答，“人！”

“为什么呢？”

“光照万物，在这一点儿上它是公平无私的，不会偏袒任何个体，但是也正因为它的无私的也是无知的，不会知道什么对人是好什么是坏，我们尽可以向往光明，但毫无保留的信任可就会是灾难了。”

“这么说，你是相信它，愿意让它来主导了？”

“它？”陈长庚顺着老人目光看去，摇头否定，“我连光都不信，怎么会听它的！而且从先后顺序来说，也是有了光才有它，而不是有了它才有光，”

陈长庚发现自己还是很有口才的，说着就得意起来，“光是光，它是它，你可不要混了！”

老人一愣，忽然笑了起来，“光是光，它是它，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有趣的说法，哈哈。”

笑着身体就摇晃起来，也不知道是很久没有走路还是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老人等着，陈长庚看着就是没有伸手搀扶的意思。

终于强烈的光辉从老人身体涌出，组成一个天使扶住了他，“你不用紧张，天使未必就是恶的，只是我这一身力量的载体而已，等我死了它也就没了。”

陈长庚看的仔细，“我听说信徒虔诚到了一定程度，死掉后会上天界享福的。”

老人反问，“你又没有去过，又怎么知道是享福？你我都有私心，又怎么保证别的会没有私心？”

“这是老子的话！”陈长庚心道。

试探结束，对彼此的观点想法都有了了解。

老人转变话题，“你知不知道，十二主教其实类似于俗世王朝的大臣，和帝王是互相帮扶制约的关系……”

陈长庚皱眉，搞不清对方意图，没有接话。

“……大主教的位置尤其重要，所以在成立之初就规定了，大主教的传承不依教典不拘身份，由上一任指定，万民响应才可接任……”

陈长庚惊的眼珠子都要凸出眼眶了，“你应该早点儿死的，还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