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走出市局,来到停在院里的汽车之上。
公孙留启动汽车,汽车缓缓开出院,汇入到大路之上。
马路上汽车奔驰而过。骑自行车的年轻人有说有笑地驶路口。道路两边的学生成群结队地行走。
公孙留把车开的很慢,“东,”他说,“这次你提干的事儿,我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
公孙留突然提及到提干的事儿,这让梁小东想起公孙留的儿子,他为了让儿子能有一个更好的前途,把儿子送到国外,他的开销用度很大。所以他想借此向自己要钱。但是这个数目一定不会少。
梁小东没有接话,而是掏出一根香烟,大口大口抽了起来。
公孙留继续说:“我那个儿子又在催我寄钱。可是我的手里现在没有钱。东,我们是不是朋友?”
梁小东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是想以借的名义,从他手里拿钱,然而这样做的结果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可是没有公孙留的保护,他的黑白道生涯又能走多久呢?
他现在既纠结,又矛盾。前方天际边上工厂烟筒里冒出的黑烟,像是黑云一样遮挡住初升的太阳,透过黑云的阳光,像是让黑色的网罩住了一般,无法出来。沉郁的黑云仿佛要笼罩住天地。
公孙留皱紧眉头,扭头看着梁小东,“东,我们是不是朋友?”这一次他说话的语气很重。
“我们当然是朋友。”梁小东说。
“先借我一百万,应付我儿子的学费。”
“一百万有点多,我现在拿不出来,给我点时间。”
“你现在能拿出多少钱?”
“这……”梁小东昂起头,手指敲击着自己的大腿,很快他又皱紧眉头。
公孙留撇着嘴轻蔑地笑,再次目视前方时,他咬紧了牙。“现在我们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如果我因为贪污挪用公款进了监狱,你也好不了!”他说,他像是在吼叫,声音高亢而洪亮,显然是在要挟梁小东。
梁小东的手下意识地摸到腰间的手枪,当他打开手枪套,抓住手枪枪托的时候,他又缩回了手。随即他仰头哈哈大笑。
公孙留面容渐渐阴沉下来;梁小东笑了一会儿,面色突然变得黑黢黢的。“大家出来混社会,谁都不容易,”他说,“现在你有困难,就是我有困难。”
公孙留说:“钱呢?我儿子那边等的急!”
梁小东说:“跟我去赌场,我安排老孟筹措。”
公孙留猛踩油门,车速还没提起来,他连续挂了二档和三档,咯吱哧啦齿轮错位声响起,他抓稳方向盘,坚定地目视前方。汽车嗡地一声飞奔了出去,一溜烟似地消失在路口,经过三个路口,遇到一个红灯,他没有停车的意思,闯了红灯,直到快到庆丰大厦时他才慢慢把车停下来。
他和梁小东下了车。一前一后庆丰大厦门口,他继续往前走,而梁小东却停了下来,他看向四周。道路上的汽车飞驰而过,司机目视着前方,路边上几个老头围坐在一起来,在柳树阴凉下玩着象棋。梁小东跟上他,他们来到地下停车场,拐了一个弯,又走过几辆汽车,然后来到一个铁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