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前。吉利侧躺在床上,嘴角撇着微笑的弧度,想是内心太过的压抑,此时他似乎在梦中寻找慰藉,不清晰地梦语声从他嘴里传出来,使得王玉良站住了。他举起的菜刀停在吉利脑袋上。从树影间隙射进来的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脸上,他的脸像是两种颜色的调料板,黑颜色映显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脸模糊,黑暗,白颜色映显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的脸惨白,两种颜色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又使得他的脸像是戴上了面具,令人看不太清楚了。
吉利没有动静,他再次抡起菜刀。当菜刀即将砍到吉利的脑袋上时,他突然想:“我是被这小子气糊涂了!杀了他,六扇门的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他的菜刀擎在吉利的脑门之上。手开始颤抖,他继续想:“难道就让这小子骑在老子脖颈子上拉屎,真憋屈呢!”他把菜刀缩回来,对准了吉利的脖子,“老子受这等窝囊气!”他想,把菜刀抵近了吉利的脖子。当菜刀刀锋即将抵近吉利脖子时,他马上又想:“我杀了这小子,六扇门的人追杀我,不如我借刀杀人,让梁小东那王八羔子处理吉利这小子。”他撇嘴冷笑,然后把菜刀别在腰上,从桌面上拿了手机,走到后院。
他蹲在一棵果树下,风吹拂的果树枝叶哗啦啦的响,墙角边上一只老鼠啃食着从果树上掉落的果子,它双爪按住果子,贪婪地啃食,即便看到王玉良蹲在树下,它也不愿意离开。他捡起来一块石头,扔过去,石头没有砸中老鼠,而是打在院墙上,清脆地响声在寂静的夜里回响,他担忧地看向四周,黑暗笼罩着四周平房,从烟筒中冒出的残余炊烟像是雾影一样飘散在夜色里,老鼠惊慌失措地跑了,偶尔回头看他。他噗噗乱跳的心平复下来,然后缓缓拿起电话,拨通了梁小东的电话。
他没开口说话,电话另一头传来夹杂着女人呻吟声,喘息声的梁小东怒吼声,使得他惊颤:“这他妈的是谁呀?……嗯嗯……呼呼……这么晚了给我电话!”
他马上意识到了梁小东在做什么,也知道他身边的女人是谁,今年十月份时, 他见过盛装结婚的陆萍,他从来没看过陆萍如此漂亮,那一刻她靓丽的容颜,婀娜,高挑,凹凸有致的身材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里。“东哥……东哥……我有有事向你汇报!”他说,他的声音颤抖,梁小东的狠辣作风,他是知道的。
“妈的,有事儿不会明天说?”
“事儿挺急!”
“什么屁事?”
“六扇门的人安排吉利到我这儿卧底了!”
电话另一头,梁小东沉默了,陆萍依偎在他怀里,她涂了红色指甲油的小手在梁小东胸膛上游走,梁小东上半身赤裸,依靠在床头上,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搂抱着陆萍光滑的肩膀。
像是死了一样的沉寂,令王玉良拿着电话的手剧烈颤抖,他的脸瞬间里变得惨白。“东哥怎么办?”他颤抖声音说。
梁小东撇着嘴轻蔑地笑,然后像是刚才一样,把手游走在陆萍的肩头,胸脯上。“吉利有什么行动,及时通知我,另外不要让吉利见到三联帮的高层,不然我会拿你是问!”
电话挂断,王玉良身子剧烈颤抖,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下来,然后回到卧室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