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岚浑身一震,侧过脸吩咐人安排一个离他近的位置。
落座后,丰岚敬了一圈酒,坐回她身边。
丰岚不经意扫视她几眼,低声冷道:“皇妹今日太招摇,我恨不得把下面这些人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阿音笑吟吟道:“那么王兄就不要辜负我这一身胭脂华裳,脸皮都厚了一层呢!”
丰岚陷入她杀人的笑眼里。
男人一半是势利眼,一半是好色眼,恰好阿音两样都占。
台下不时有宾客向丰岚敬酒,自报家门,还不忘瞥向一旁的阿音。
阿音都会回以微笑。
在场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东方弦月跟南山雪。
东方弦月形消瘦弱,直愣愣盯着面前几案,与在清湾分别时,大为不同。
再看南山雪,脸色红白交错。
不知是酒醉,还是身体不适,一直没有抬头看阿音,中途便借故退下。
阿音笑看着,丰岚吩咐人在府上给南山雪找处安静的院子歇息。
南山雨自是不懂得妹妹心思,与曦和风把酒言欢,对上阿音时,也是大方敬酒,毫无觊觎之色。
中途东方弦月离场,阿音也坐不住了,扯了妆花的油头要离开。
丰岚一眼看穿,笑着让人护送她离开,入口的酒再喝时,变得灼热。
东方弦月透了口气,打算重回宴厅,一个小侍女叫住他。
东方弦月认出桑容,思量一会儿让思思看护着周围。
外男不得入后庭,东方弦月走到一半,便不再上前,退回路过的一处石山旁。
阿音匆匆赶来,被他一把拉进石山间,“阿音!”
黑暗里,两人气息扑面相对。
阿音将头埋在他胸前,低喃:“我又差一点见不到你了……”
东方弦月紧紧抱住她,哑着嗓子说:“我知道……得知你生死未卜,我也不想活了……”
阿音轻跺脚,“不许这样说,我们都要好好活着,你许诺我的,休想不顾。”
“嗯,只要你在,我就在。”
“吻我。”
阿音笑着踮起脚,迟迟没有吻落下,玉鼎太重扯得她脖颈发酸。
“快点……我撑不住了。”
东方弦月把她头按下去,“这里不合适。”
阿音撅着嘴说:“你是嫌我脸上脂粉太厚吗?”
东方弦月笑笑,低头在她额间一沾而过。
阿音不满意,就听到他温软的声音。
“阿音……你好香!”
阿音不再乱动,软绵绵挂在东方弦月身上笑:“那花名是你自己取的吧!苦情花,亏你想得出来。”
东方弦月垂眼看她:“它还有一个名字,我怕写上,太招惹,就想了个别名。”
阿音很好奇,“是什么?”
“合欢花。”
阿音笑,手指在他胸前扣动。
“合、欢、花,男女合欢?这个名好听,就是有些露骨,你是故意的吧!”
东方弦月抓住不安分的小手,温声道:“年少在天下游逛时,偶然遇见,花名花意,我很喜欢,便讨要了花种,带回大月氏,如今只有月皇城独有。”
阿音笑嘻嘻:“也就是说天下,只有你我独有合欢花。”
“嗯。”
阿音开怀笑,享受此刻两人独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