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城墙上只是沉默了一小会儿,就传来了答复:“你们先等一会儿!”
“我做不了主,先去禀报一下!”
底下叫门的士兵能赶紧回答:“好的!多谢兄弟了!”
城墙上没有回答,多半是去后面请示了。
副将坐在马背上,心里很是轻松。
他很笃定,海州讨逆军一定会接收他们。
在他心里,说到底,海州讨逆军不过是原先海州知府,上官威武组建的一支乌合之众。
打的算盘,不过是想趁着鳌拜和鞑子小皇帝康麻子起冲突,能在中间混个从龙之功。
既然如此,自然是手下的兵马越多,到了分果子的时候,得到的收益才越大啊!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
副将带着两万七千多人,在淮安府北门外,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还是没有任何音信。
不断有受不住的鞑子士兵,噗通倒在了旁边的雪地里。
士兵们哆哆嗦嗦,嗡嗡嗡的抱怨声也越来越大。
就连副将自己,也是冻得瑟瑟发抖,心里开始有些七上八下了。
又等了一刻钟,副将一咬牙,把刚才叫门的士兵又叫过来吩咐了几句。
叫门士兵不断点头记下后,又走回了队伍前面。
“城墙上的兄弟,你还在不在啊?”
“你还在不在啊?”
“在不在啊?”
“在......”
一连叫了好多声,城墙上才传来回答:“来了来了!”
“怎么了?”
叫门的士兵都被对方一句怎么了,问的愣了愣。
心说我们在下面冻得跟孙子似的,等你答复,你现在反过来问我怎么了!
不过人在屋檐下,还是要低头啊!
叫门的士兵再次堆起一副笑脸道:“兄弟!”
“你看,外面天寒地冻,我们很多弟兄都冻得昏过去了!”
“你们上官那里,什么时候有个答复啊?”
“若是不愿意接受我们的投靠,也没什么!”
“最多我们再去登州,或者莱州那边,看看有没有活路能走......”
这些话都是副将教给他的。
玩的就是一个欲擒故纵。
你海州讨逆军不是想混个从龙之功吗?
大不了老子不投靠你了,去投靠登州莱州那边,到时候你们人少分不到好东西,只能怪你们自己不接收我们啊!
果然。
城墙上的声音听起来顿时就有了几分着急:“哎?”
“你这话怎么说的?”
“不是说好了投靠我们吗?怎么又要去登州莱州?”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叫门的士兵故意做出为难的表情,迟疑道:“话虽如此!”
“只是我们诚心诚意来投靠你们,却迟迟没有答复.....”
“这大雪纷飞的,我们弟兄们再等下去,就要冻死在城外了!”
“不是我们不想留下来,是不得不走啊!”
城墙上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答道:“罢了罢了!”
“原都是一家人!”
“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就是被冻着了么!”
“今天我就拼着受惩罚了!”
“等下我先把城门打开,你们先进城来,在北门这边先避避雪,暖暖身子!”
“等上面的命令下来了,再做打算!”
别说叫门的士兵了,就连副将也没想到,会有这么意外的收获。
所有鞑子士兵都是满脸的欣喜。
叫门的士兵赶紧应了下来。
没过会儿,北门果然打开,吊桥也被放了下来。
这时候,还有什么好装的了!
副将怒喝一声,手中腰刀一挥,带头朝着城内冲去。
顿时,两万七千多人马,乌泱泱的攻进了淮安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