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江若芙素来清白,如果硬是让草民去捏造这种事,就是让草民拿刀草菅人命,草民身为大夫怎么会这般枉顾人命?”裴宴说得义愤填膺。
皇后闻言大怒。”裴宴你死到临头,嘴还硬,刚才本宫跟你怎么说的,你不想江若芙活下去了吗?”
裴宴嗤笑一声,“娘娘不早就不想让她活下去了吗,不然何必派各路刺客呢?这会又对草民说这些,你真以为草民会信吗?”
皇后怒气冲冲,大声喝道:来人,给我把这不知好歹之人往死里打,让他嘴硬!”
宫里从不缺打手,几个孔武有力的内侍上前押着裴宴上了刑凳,动起了板子,板子像雨点密集,一阵阵闷哼声传来。
直到皇后扬了扬手,内侍们又把他拉起来,他的身上已是血肉模糊,入骨的疼痛让他紧紧皱眉,却没再哼一声。
皇后用恨极的眸光盯着他那苍白失血的脸,语气已是气极败坏,“快说,不然你今后就别想走出这宫门!”
他脸色苍白得可怕,眼神却坚定无比,面上云淡风地启了双唇,“草民无话可说,我不能诬陷她。”
“好,那你自己也不想活了是吗?”皇后动了大怒,真想把他活剥了。
裴宴口中溢出一口鲜血,如同落入他清秀面庞的一瓣梅花,这腥气让他的神志清晰一点。
“不是,草民当然想活,我还没同她去看看那塞外的辽阔草原,没看看那茫茫戈壁之漠,没踏遍这万里锦绣河山,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那。
我知今日必死,这会就让我看看阿芙以后生活的地方吧!”
他知道江若芙会成为这天下之主,前世今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阿芙了,她以后大概率会生活在这里,所以尽可能地看一看吧。
天还没亮,近处的几个宫殿点了灯,稍稍照亮了这一方的天空。他真就看了看天,看了看四周的宫殿,眼眸苍凉,带着无尽的留恋。
场中有一瞬间的静默,翼王萧奕诺上前,对着皇后道:“母后,这其中是否有误会。”
皇后冷笑道:“诺儿,到这时候,你竟然还不知他就是那奸细,你看他那副痴情的样子,就知道本宫没有冤枉他。”
“可江若芙对她未必有意,或许只是他一厢情愿。”
皇后瞪了一眼萧奕诺,这孩子心思太单纯,又看了一旁的谢敏,眼神有些许的复杂。
心里对裴宴的愤恨让她产生了滔天的怒意,“既然你如此死心塌地,一颗心里全是她,今日本宫成全你,就让你万箭穿心而死!“
说罢她肃然转身,“来人,上弓箭!”
瞬间弓箭手准备好,一支羽箭破空之声传来,直指裴宴身前而去,随即更多的箭射出。
景仁帝黑着脸,肃立在一边。瞧着场中的动静,一言不发。
裴宴挥手挣脱内侍的束缚,身子僵硬疼痛,费尽了力气,也只能轻微闪转,如此多的羽箭射向他,他无处可躲,身上已中箭,血漫出衣服蜿蜒而下,鲜红的色在他的白衣上绽出朵朵硕大的血花。
皇后看向他,眼中布满愤恨,今日他必死!
“谢婉如,快住手,不然,我就把这皇宫夷为平地,让你谢家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