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面前,自己最欣赏疼爱的儿子,景仁帝勒了勒拳头,想骂他不忠不孝,不思怎么样守住江山社稷,祖宗基业,却想着把大好江山拱手让人,还是让给一个女人!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这个天子也守了江山二十年,前些年励精图治,大允一片向好,不说有多少功绩,但是国泰民安,自己也无愧于祖宗社稷,这会如何能容忍他有这样的想法?
可这几年,大允在急速地走下坡路也是事实。
朝廷贪腐,拉帮结派之风屡禁不绝,国库亏空严重,养兵不易,前几年就开始裁撤各级兵将,眼下应对外敌就会力不从心。
连月的雨水又造成粮食欠收,会让国库的收成更是雪上加霜,边境国趁机囤兵来扰,又让他烦闷。
眼下的处境不知为何变得这样艰难,他竟有一种寸步难行之感,难道自己主宰的这大允的天下真就要气数将尽了?
想到这,他感觉好像全身脱力一样,连训斥他的话都说不出口,也没力气说。
他面色沉凝道:“此事以后再议,刚才你怎么乘坐那个铁鸟回来的,那个是不是很快?”
“是,从胡木关到京城只要一个多时辰。”
听到这些,景仁帝已不像刚才那样震惊,他叹了一口气道:“也许真是天意。”
说着,他轻轻咳了一声,却没想到这轻微的咳却让他连咳不止,越咳越深,直咳到喘不过气。
“父皇,父皇,快宣太医!”
一会太医过来,把了脉,看了舌象,神色微凝,萧奕恒心知不太好,就没有当着景仁帝的面问他。
出得殿来,还没等他问出口,太医猛然扑通一声下跪:“太子殿下恕罪,圣下近年来忧思深重,脏腑失和,气血经过数月衰减,已是油尽灯枯之兆,恐怕臣等无力回天,万望殿下恕罪。”
“方太医起来吧,生死有命,本宫知道尔等尽力了,本宫不是不通情理,更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怎会随意迁怒无辜之人?”
“谢殿下宽恕,微臣已开好了药方,圣上病情只有悉心调养,避免操劳才能有所好转,否则.......”方太医禁不住叹了一口气,意思不言而明。
他抬手挥了挥,方太医退去。
一会,小内侍端来汤药,萧奕恒伸手接过,进殿服侍景仁帝服下,看着景仁帝精神不济,扛不住睡了过去,他吩咐内侍小心照料,心神不宁地出了殿,回了东宫。
江若芙带着裴宴在空中飞了一会儿,却见裴宴伤势很重,凝眉想了一会,终是决定,不能带着他飞这么久,看他忍着痛,忍得没有了力气,有点犯困,她更是害怕他出事。
她当即决定回江府,江府现在有府医,又有好的环境,对他伤势的恢复更有好处。
她调转直升机回头,放缓速度,飞向江府方向。
直升机在门前缓缓降落,江府门口有一大块空地,停个直升机也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