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静默,于公,他认为江若芙说得不无道理,大允跟寅国这个野心勃勃的国家屡有交战,他太了解寅国人吞并大允的野心了,不光是皇室中人野心勃勃,就连平民也多蛮横无礼,大允边民经常受到他们的无端挑衅和欺压,如能夺了他们国都,此举确实算是一劳永逸。
于私,作为武将,他如何能拒绝这个殊荣,将帅能做到封狼居胥,那可是要名垂千古的,可没有景仁帝的旨意,就有点玄了。
景仁帝这个皇帝颇为守成,一向奉行兵来将挡,绝不可能主动去还击,想要得到他的这桩旨意完全不可能,不然他也不会让边民多年来屡受寅国人的侵扰,他要有点血性,早就该迎头痛击寅国狗了。
景仁帝不是不知道,只是选择视而不见。
因此,现在陈广嘴上说着旨意,这会私心里却不想让景仁帝知道这件事了。他灵机一动,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可是,太子去哪儿了,这两天都没看到他,难道这场仗胜了,他放心了,就回去了?这倒也是有可能。
江若芙见陈广一直在沉思,也没打扰他,吩咐吴冕明天召集众将士开誓师大会。
吴冕和谢荣俩人对视一眼,开誓师大会,这事就定下来了,再不可能更改。
晚上,陈广写了一封密信让人快马送入京城。
.......
第二日,清晨。
城门外人山人海,吴冕已经把众将士都召集在了城门外,江若芙身着一品大元帅金色铠甲,大红色披风迎风飘扬,她轻拍身下一匹毛色光亮的汗血宝马,轻盈地过了城门。
城外众将士顿时噤声,让出了一条道。江若芙拍马到了队伍前方。
看到如此整齐精神的队伍,她不免露出一丝浅笑,薄光下的容颜更是风华绝代。
她的脖颈上戴了一个小小的扩音器,不必费多少力气,就可以把声音传得很远,她的声音清脆悠远,铿锵有力。
“将士们,我军刚赢了一场大仗,本帅知道众将士都想早日班师回朝,与家人团聚,但我们军人的天职是保家卫国,没有国就没家,你们比我更懂。
这次寅国虽吃了败仗,但是他们并不会死心,绝对还会再来!大允众将士为了保家卫国,长途跋涉而来,其中不易,细数不尽。
寅国人在我大允边境作恶多年,大允边民深受其苦,除恶务尽,我们就要借着这场胜仗的东风,一路杀到他们的老巢去,粉碎他们的图谋,让他们彻底断了侵吞我大允的野心!
场中传出山呼般的“吼!吼!”声。
她顿了一下,又道:“众将士,本帅知道你们当中有不少是功勋之后。
你们只要随本帅攻入寅国,就有望建立不世功勋,完成先祖的遗愿,告慰亡灵,也再也没有人嘲笑你们躺尸在祖辈的功劳簿上!”
她手伸向腰间,”呛!”的一声,阳光下剑芒寒光闪闪,“众将士听令,即刻随本帅攻入寅国都城——禹城。本帅承诺你们,只要你们立下军功,来日回京必将论功行赏,加官进爵,厚荫子孙!”
说完,她一马当先冲向禹城方向,大大的”江“字军旗随即跟上,而后,号旗、金鼓等迅速到位。
场中一片沸腾,见她峻马飞驰,众将也整军行进。
原本他们听到召集令,以为是要班师回朝,收拾了随身物品,整装待发,没想到是要进攻寅国。
虽有些意外,但是体内保家卫国的热血翻滚,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瞬间插上了翅膀,如何不欢呼雀跃急速行进起来?
急行军一日,晚上扎营后,军需官走进帅帐,毕恭毕敬行礼道:“属下参见大元帅。”
江若芙从书案前抬起头来,凝眉道:“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