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赐婚后,我满心欢喜,只是我知道母后对芙妹戒心很重,所以每次跟她说到你时,我都刻意把满腔的爱意说成是对芙妹和不屑和利用,因为我知道那才是母后的所想所求,原以为等母后彻底消除戒心,我们就会顺利成婚。
谁知造化弄人,我深深藏着这个心思,反而弄巧成拙,害得你对我误会甚深,以至于逃婚。
母后派人追杀你,我心中又急又恼,可我深知母后性子,知道劝阻不了她。
我想着顺从母后,也许她就不再那样恨你,所以我压下对芙妹的感情,强迫自己和阿敏好好过日子,可这样的我活得像是行尸走肉般,没有一刻是自己......好痛......好倦。”
他笑得心酸,“还记得我曾经对着月亮起誓吗?......我说如果负了芙妹,从此就会暗无天日......我真就过上了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
谢敏忍不住回过头来,讥讽道:“江若芙你还不知道吧?他为了你守身如玉,碰都没碰皇后娘娘送给他的妾室,那妾室到现在还留着守宫砂!”
江若芙一时怔住,这么说录音里的内容并不是他的本意。
她看向谢皇后,谢皇后脸上震惊,愤怒,嘲讽,凄苦纷至沓来,情绪碰撞很是激烈。
她笑得有几分惨厉,“好,皇上打我,是他对本宫情义全无,这也罢了,本宫早已料到。
可诺儿,母后一心为你筹划多年,你却为了她,连命都不要,还一直骗我,你这是拿刀扎母后的心啊!”
翼王虽极力压制体内毒性,嘴角还是溢出一丝鲜血,体内的痛楚让他眉头紧蹙:“母后对不起,儿臣终究让你失望了!”
她愤怒,对着萧奕诺声嘶力竭,“不光你是白眼狼,我的好侄儿谢荣也背叛了本宫,简直狼心狗肺!不过本宫也真是失败,哈哈哈!”她仰天大笑,朝殿外踉踉跄跄地奔去,已是疯癫模样。
景仁帝喝道:“来人,好好看着皇后,朕竟不知她还会用毒!”
翼王有些微微气喘,道:“这毒只有一个好处,就是它不是让人立马毙命,还有机会交代一些后事。”
他握起她的手,眸光灼灼道:“我还想再问一句,芙妹可曾有一刻对我动过心?”
他眼中一片执拗,气息有些弱,却是执意等她的答案。
她收敛紊乱的心神,替他拭去唇角血迹,“翼王很想知道答案吗?裴宴应该就要到了,他来了,你就没事了,等你好了,我会告诉你一个大秘密,这个秘密至今无人知晓。”
他慢慢摇头:“可是我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从小母后对我要求严苛,文治武功一样不落地要与皇兄一一较量,一步一个脚印走着她安排好的路,我尊崇孝道,从不曾忤逆过她。
可自从遇见芙妹后,我发觉再也走不了原来的路了,不是被芙妹的绝世容颜吸引,而是你身上说不清道不明的独特,让我一直割舍不下,我痛极悔极,发觉能割舍的就这一条命了,所以直到这一刻,能为芙妹做点什么,我才觉得轻松了!
“好了,别说胡话,我保证你不会死的,如果你死了,这个秘密会折磨我一辈子,你于心何忍?”
他的脸上神情变幻,似有些动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裴宴到了。
“裴宴,快来!”她忍不住叫道。
裴宴过来后,江若芙拿出特制眼镜给他戴好,他一边弯下身给翼王诊脉,又用眼镜给他看了五脏六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