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谁人不知道她江若芙这个人出了名的护短,将来有了她的照拂,他们还不能一路顺遂?
如果这次江若芙不能稳稳坐上摄政王的位置,就会被有心人忌惮,那么凌云出身的人也不会有好结果,轻则受排挤,仕途不顺,重则丢官丢命。总之他们与江若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们年轻,耳聪目明,思维敏捷,嘴皮子利索,出马怼那些老眼昏花走路都颤巍巍的迂腐老臣,绝对占上风。
因为景仁帝刻意打压,凌云出身的官员并不多,而真正为这件事跳脚蹦跶的老臣也不多。
江若芙上位成功的可能性极大,如果不是真的想不开,谁也不想去跟未来的最高掌权者作对。
现在所说的每一句坏话,必定会被人传到江若芙的耳中,江若芙睚眦必报的个性,他们是怕了,怕了。
所以在最初激烈了一阵以后,大家渐渐变得心平气和,也有那些仗着年纪大,有点想不开的人,总要痛心疾首反对一下,显示不怕死直谏的忠心。
左都御史韩明没有忘记江若芙的话,他率御史台的心腹在朝堂上力压众议,让江若芙赢面大增,朝堂之争有渐渐偃旗息鼓之势。
景仁帝在御书房召见太子萧奕恒,“你说,外面那些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为了夺权,就扶她上位?”
萧奕恒上前道:“父皇,儿臣绝无此意,儿臣对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儿臣对她确实倾心已久,但儿臣劝你放手,绝不是因为这个。
不知父皇可还记得,上次她回来,儿臣看到她和裴宴那般亲近,以为她就要和裴宴成亲,当时也还是劝你顺应天意的,如果我为了夺权,那时我何必劝你呢?”
景仁帝没有说话,算是认同他。
但他又质问,“可外面这强大的势头是你造得吧,你这么做,可知道已经让朕骑虎难下?等她回来,不把摄政的位置给她都不行,否则,朕会被天下人诟病朝令夕改,言而无信!”
“父皇,儿臣造不造势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这位置她早已势在必得, 我不造势,她回来也会大肆宣扬造势,那可比儿臣露骨多了。
儿臣造势可是为了父皇,为了萧家,让天下人知道,父皇为了黎民百姓不会任人唯亲,愿意任用贤能,这样才能让你留下一世英名,难道要等她打进皇宫再被迫赏她这样一个位置吗?那时,她会满足吗?”
“你不要再狡辩,你敢说你这样做,都是为了萧家而没有半点私心?”
“儿臣是有些私心,私心里想让她这条路走得顺畅些......”
“你这个逆子!现在你们两个人峰回路转,你为讨她欢心,就把这江山拱手相让!诺儿不要命为了她挡毒药,你们让朕太失望了!我萧家的江山断送在你们的手中了!”
景仁帝气到抄起御案上的一个砚台就砸了过来。
砚台直冲向萧奕恒的脑门,他却不闪不避,就在他一抬头时,砚台正好擦过他的鬓角向后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