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姜鲤的话就是，她越早死，就越早没有痛苦了，就可以死得更好看一点。

刚开始姜鲤牙齿还没掉的时候，陆怀瑾还会安慰她、让她再坚持一会儿。

“小鲤鱼，你再忍一下，我很快就找到办法了，你再等等好不好?”

下一次，他就不能拥有这些记忆了，不知道会不会欺负姜鲤，如果这一次成功了，他能跟姜鲤一起呆上好长好长的时光呢。

到后面，看着姜鲤的模样，陆怀瑾也说不出话来了。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深夜，陆怀瑾颤抖着手一枪崩了姜鲤的脑袋。

而后，他抱着姜鲤哭了好久好久。

直到林窈窈上门来找姜鲤，还看见他双目无神地跪在地上。

林窈窈也软坐在地板上，放声大哭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对姜鲤好一些呢。

陆景舟这边的人，跟陆怀瑾这边的人都来了。

奶奶灰他们望着姜鲤的模样，愣在原地，心中的震惊怎么都不能褪去：姜鲤不该是被陆怀瑾护得好好的吗，怎么是这副惨样？

陆景舟也来了，望着姜鲤的尸体，久久不能释怀。

陆怀瑾看见他过来，就开始滔滔不绝地给他讲以后的注意事项，跟与丧尸作战的方法。

陆景舟满眼警惕地望着陆怀瑾，“你想干嘛？！”

陆怀瑾垂眸看向怀里再也不会说话的姜鲤，轻声道：“我去找她。”

“不行！”

陆景舟直接大喊道。

他冷眼望着陆怀瑾，“现在可不是你殉情时候，现在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盼着你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殉情可以，至少要等到人类有一席生存之地再说吧?要是你今天敢死，明天燕郊基地也跟着你去死，你能让这么多人为你陪葬吗？”

“再往严重里说，我们现在取得了跟中央基地的联系，他们的军火也快要用完了，若是连我们都死了，你觉得中央基地又能生存多久？！”

陆景舟自己的心脏都疼得滴血，好不容易才支撑着自己说出这些话。

他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陆怀瑾，冷声问：“难道你是想让整个人类为姜鲤陪葬吗？！”

“那又有什么关系？！”

陆怀瑾脱口而出。

陆景舟的神色软了半分，他朝陆怀瑾跪了下去，“陆怀瑾，这一次算我对不住你。但是我真的求求你，求你能不能先帮我们活下去再去找姜鲤，我们身后这些人想死啊。”

陆怀瑾猩红的眼睛似乎有些恢复正常了，他抬起头望向屋子里面站着的这一群曾经陪他出生入死的伙伴们。

他始终一言不发，可看着看着，他紧握的拳头还是慢慢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