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色笼罩的宗祠内,两盏朱红色的灯笼挂在屋檐上。
脱落的墙体,腐朽漏风的窗户满是斑驳痕迹。
细微的呜咽风声透过窗沿吹入屋内,让本就阴凉的宗祠变得有些阴冷。
摆放着大量牌位石碑的宗祠阴气森森,供奉早已腐烂发干供品的供桌上映着斑驳血迹。
秦子夜独自躲在供桌下,他的身旁倒着一具干尸,从那早已腐烂的衣服可以猜出它应该死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追逐秦子夜的黑影并未进入宗祠内,而宗祠供桌下有尸体也说明了这里似乎不是什么善地。
暗暗惊疑的他检查了一下尸体,并没找到什么有用线索信息。
那尸体的衣服虽然都腐烂了,但仔细查看的话依稀还是能辨认出他穿得极为朴素,看打扮土里土气穿着的似乎也是粗布麻衣,很可能是农民一类的社会底层人员。
“咔!”
“咔咔咔......”
随着他碰触尸体打算将其翻个身看看,那具尸体便眨眼化作一地碎骨。
尘土飞扬间,秦子夜钻出供桌拍了拍身上的骨灰。
他打量了一眼有些阴气森森的宗祠,并未发现黑暗中有隐藏着什么危机。
白天被他抱着的土地神像,在入夜后它又化作一道血光远去,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它应该是去杀人了。
只是说来也奇怪,它对躲藏在身后的秦子夜视若无睹并未对他出手。
当然,也可能是忌惮他的平底锅,毕竟真厮杀起来谁弄死谁还真不一定。
“这破地方真的是处处透着诡异,我还是想办法隐身安全些。”
暗暗嘀咕的秦子夜连忙开始跳舞,虽然辣眼睛但这里没人看,也不会有人评论他不知廉耻。
当然,没人是秦子夜自己的认为。
他虽然战力强悍速度快,但只有二的精神力,想拥有多么敏锐的感知几乎不太可能。
所以他并没发现房梁顶上的黑暗中藏着一个人,在宗祠角落的杂草堆内藏着两个人,在角落几块残缺的石碑后同样躲藏着几道人影。
他们已经躲藏在宗祠内好几天了,相比于外面宗祠似乎更加安全。
当然,安全是相对于危机四伏的外面而言。
宗祠内也是有些诡异,原先躲藏在宗祠内的人有着上百人之多。
后来离去了一些人,剩下的人最少也有七八十人。
但就是这么多人分散躲藏在宗祠内,每晚总是有人莫名其妙失踪。
那些失踪的人几乎悄无声息,躲藏在宗祠内的众人完全就没听到任何异响,更没看到有什么异常的东西。
但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总有人突然消失不见。
这让躲藏这宗祠内的人,全都有些人心惶惶。
消失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现在活下来的几乎都是激活灵物的灵师。
当然,中间有一小部分人因为受不了宗祠的诡异气氛,所以在天亮后便逃离了宗祠。
现在躲藏在宗祠内的几人,手中全都握着一个小铃铛。
他们组成了临时阵营,一旦有人遭遇危险便摇动铃铛,其他人便会在第一时间出手相救。
当然,是否会出手那还有待考验。
众人最主要的目地是想弄清楚,躲藏在暗中的同伴们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悄无声息失踪的。
不过众人还没搞清原因,宗祠便来了个不速之客。
那是一名穿着血色宫裙的少年,抱着一尊斑驳的神像进入宗祠后,便立即关上厚实的木门躲藏在了牌位供桌下。
本来众人也只当多了个怪异的人进来,但在天黑下来后,那少年竟将斑驳脱落大半色泽的神像搬出供桌。
更让众人差点惊掉下巴的,是那神像竟亮起血光仿若活过来一样。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血光闪过神像便已不见踪影。
突如其来的变故,可将众人给吓得不轻。
所以没人敢吭声,都尽量躲藏好身形不露出一丝声响。
寂静的宗祠内时不时响起秦子夜跳舞的哒哒声响,躲藏在暗中的那些人全都感觉眼睛受到了侮辱火辣辣的。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众人恐怕就要忍不住将那跳舞的少年给暴揍一顿,喝斥告诉他跳得太难看了,简直是侮辱了舞蹈两个字。
尽情舞蹈的秦子夜自然不知道,暗中有人已经给他打了负评分差评。
他此刻边跳舞边搜查宗祠内的牌位,发现腐朽布满灰尘的牌位几乎落了厚厚一大层灰。
有些牌位是石头材质,倒还能饱经风霜不腐坏。
那些木头材质的牌位,早已被腐朽得面目全非。
仔细查看那些牌位的秦子夜发现他们好像都姓田,除此之外便是五花八门的各种人名。
有田二狗,田大胖,田小三等乱七八糟的人名。
那些名字听着就不高大上,反而有些像是农村为了好养活孩童专门起的贱名。
这让他不禁怀疑,如今所在的神庙副本是否位于某个山村内?
“咦!这是什么?”
翻找牌位的秦子夜不经意间发现一个石刻牌位下,有着一块奇怪的动物毛皮。
那毛皮折叠在一起,看着只有巴掌大似乎并不厚实。
他伸手将那动物毛皮收起来后,便突然感觉背后传来一股令他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下意识回头,便看到身后站着一个矮小的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