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珂儿停下来,看着采桑和格格一脸焦愁劳累的苦瓜脸,明白她们太累了,于是点点头道:“白公子说的也对,那我们原地休息,注意警戒。”
听到这话,格格终于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沙丘上,哎呀呀地解开鞋子,揉脚,采桑也没好到哪里去,稍微收敛着闷声,扶着怀珂儿放下行李坐下啦。
“几位姑娘也累了吧,沙洲夜里冷,我看着附近有不少沙棘干枯的树枝,我去拾些回来烧一堆火。”百里子诃主动揽下这活儿,说罢就走。
“等等,公子,我和你一起去吧。” 只听那怀珂儿淡淡说着,跟了上来。
“沉姑娘,你不累吗?我看你那两个侍女已经很疲劳了,捡柴火这事儿我一人也可,你不必如此的。” 百里子诃抱着一堆干柴,疑惑道。
“累啊,可是你也累啊,捡柴来是大家一起用,我来帮忙也是应该的,再说了,多一个人帮忙,可以多拾点,这样夜里也不用担心冷得受不了。”
怀珂儿弓身捡起一根木棍,欣喜道 :“你看,这个能做个火把防身。”
“嗯~不错……”
百里子诃问道:“不知沉珂姑娘不辞辛苦来此地,是为了做什么呢。”
“嗯~~我听闻穿过这沙塬之后有一个绿洲,里面有一个名叫 “东女国”,那里的人以女子为尊,故而想去见识见识。”怀珂儿看着百里子诃,微笑着回答。
“哦,这样啊,我倒是在书中看到过这样一个古国,可是据说在百年前不就消散了踪迹吗?”
“并没有呢,我来之前,听过路的走马商说他几年前曾亲眼见过那里有人翩翩起舞,在祭祀求雨,听他说他也是阴差阳错地被那里的人救起来的呢。”
“哦?原来如此,那姑娘走了这么久,就一直没走出这沙塬,难道这路这么难找吗?”百里子诃好奇的问道。
“嘶,我也奇怪,我这从那名商人手中买来的地图难道有误?”
二人并肩抱着柴火走回营地,放下后,怀珂儿怀疑地从袖中取出那张羊皮纸,开始细细检查自己走过的路线。
“有什么问题吗?莫不是姑娘被那商人骗了?” 百里子诃放下柴火后也慢慢靠过来!
“不如姑娘给在下也看看,在下游山走巷多年,也对这地图了解一二。”
“嗯~公子请。”
百里子诃接过那羊皮纸,对照星辰一看,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姑娘,你有没有怀疑过,就是有没有这个可能,你们看错了路线,所以一直在这里绕晕了圈。”
“?什么?这怎么会呢?” 听到这话,怀珂儿内心一震,凑过去听着百里子诃的解释。
“你看,咱们现在应该在这个地方,东女国在这边,这是北极星,北方,我们应该往那边走才对呢……”
怀珂儿听完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这段日子,她都在带着格格和采桑兜圈子!
天哪,自己都干了什么,两篇窘迫的红云飘到怀珂儿的脸上,她难以置信,自己竟然是个路痴!
这不可能嘛!
天哪,丢脸死了!
采桑和格格怎么一直没提醒过她!
真是笨死了!
一时间气氛实在沉默又尴尬,点破真相的百里子诃眨巴眨巴眼睛,望着天空。
“看,那里有流星雨啊……”
怀珂儿一不留神,闻言,抬头一看,果真有许多流星飞过,从未见过如此美景的她不由得惊讶出声。
“姑娘知道这星辰古时候又被人叫做光明泪吗?”
眼见星辰,却也不是星辰,百里子诃偷偷望了一眼惊讶的怀珂儿。
“光明泪?我倒是不知。公子对天象也有所了解啊,真是个难得的雅人。”
怀环儿倒是的确不了解这些星辰变化,她一向是比较喜欢读历史政治军事之类的古籍,对于自然风光,天文之事不大偏好。
“啊~这样啊,在下一向对着天地自然感兴趣,最爱老子的清静无为之理,故而我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在有生之年,游历天下之山水,略览人间盛景。”
“哦,这样啊,那和公子比起来,我还真是孤陋寡闻,犹如繁门困兽,说起来,其实这也是我自小到大第一次出门。”
怀珂儿面色依旧,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心伤。
“哎~姑娘何出此言呐,我们把眼界放宽一点,其实只要是这世间的生灵,哪一个不是被困在一个有限的范围内?人呐,坐看花开花落,闲赏云卷云舒,何必被那些条条框框所拘束了呢。”
百里子诃和怀珂儿对视了一眼,自以为她可能是哪家大小姐,被家中规矩所束缚,于是开解道。
“公子所言极是。” 怀珂儿见这人心眼儿不错,还知道安慰自己,于是也打开了话匣子道:
“对了,公子懂得天文,这长夜漫漫,不如公子也为我讲讲这夜空的故事?”
“好啊,在下定知无不言,沉珂姑娘,你看啊,人间有金木水火土,这天空中也有金木水火土星辰,木为岁星,火为荧惑,金为太白,也就是那个启明星,土又被称作镇星,它们各有不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