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太阳隐隐约约露了头,不一会又藏起了。
院子里小丫头往屋里叫:“二爷回来了。”
脚踏上坐着的两人忙起身,将帘笼打了让林慕尚进门,两人便退了出去。
杨怜忙起身将他银狐斗篷解下,放在一旁的衣架。
林慕尚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杨怜,“这是南京那边给你的信?”
杨怜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是林慕尚的名字,下面还有一排小字,是写着给林慕尚妻杨氏,杨怜对这样的写法见怪不怪,女孩一般未出嫁前不得询问闺名,出嫁以后更是不能。
拆开来,里面的字杨怜看得头疼,有些潦草,还有些不认识。看了个大概,就是给杨怜一些嫁妆,让她好好在林家过日子。
底下一张是在京城郊外的一份地契。
杨怜看完递给了林慕尚,他从头至尾看了一遍,“一座小庄子外加百亩良田,呵。”
杨怜听得他笑得阴阳怪气,从他手里抢了过来,“苍蝇再小也是肉,再说了这也不是苍蝇肉了,算是肥牛。”
“杨怜,你好歹也是四品京官的嫡女,眼皮子这么浅?”
“不用你管。”
林慕尚深吸一口气,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用食指叩着桌子,“就这么点,就将你收买了?”
杨怜看着他,清俊的脸上充满对杨怜的鄙夷,这让杨怜火冒,“什么叫收买?这是老人家对我的宠爱。”
“你猜他们为什么这时送来这个?”林慕尚傲慢的挑眉。
“你别和我说是因为林家。”
林慕尚望着她没有说话,她将信和地契都装好,咕哝:“我还他们就是了。”
“没必要还他们,他们给你,你就拿着,就算你不拿,他们也会找到你,这是改变不了的血缘。”
杨怜气嘟嘟的说:“那你刚才一副我收了就被他们吃定了一样。”
“我只是让你看清他们的嘴脸,就算有帮的事也要斟酌,”林慕尚坐在椅子上,手随意的搭在桌子上撑着头。
杨怜将信丢放在桌子上,好心情被破坏了。
林慕尚撑起脑袋望着她,“你不回信?”
杨怜看了他一眼,刚才的气焰被他这句话浇灭,“等会儿再写。”
“现在写,我看着你写,”语气平静却强硬,不容质疑。
杨怜掐着手,坐着不动。
“怎么了?”
“没......没什么。”
“你不会写么?”
凌厉的目光盯得杨怜全身像蚂蚁在爬,巴不得立马抖掉。
“落水了以后记不得怎么写了?”
这话说得讽刺,像是在质问,又像是无意间说出的。
杨怜勉强挤出一个笑:“怎么可能......”
“你写,我帮你研磨。”
杨怜被赶鸭子上架,只得硬着头皮上阵。
林慕尚研好磨,将位置让了出来,杨怜坐了过去。
“听闻杨家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让为夫也欣赏欣赏你的字迹,”说着,将笔放在杨怜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