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怜极不情愿的搬回正房,好在一连几日林慕尚都未回家。
这日,她们从王府回来,杨怜因为伤势未好又伤口撕裂,所以马车走的缓慢。
市集上十分热闹,杨怜甚为无聊,揭起纱窗,望着外面的人来人往。
前面箱子口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给我往死里打,小叫花子,敢来我店铺外面睡,简直找死。”
杨怜顺着声音望去,几个高大的男人围着一个少年,对其拳打脚踢。杨怜蹙眉,叫停了马车。
翠莲打开马车门,对着马车夫说:“你去瞧瞧,他们在打什么人。”
车夫点头跳下车,上前呵斥:“你们在做什么?住手。”
那几人听见有人喊停手,十分不爽,转过来大骂,“是哪个找死的叫老子住手?”
车夫虽说不是什么行伍出身,也是练过的,更何况在天子脚下,还没有哪个平民敢这么和他说话。
“睁开你的狗眼瞧瞧,我们是林府的马车。”
那人虽说不敢叫板,走过她们车子旁时,恶狠狠的看了杨怜两眼,杨怜并不怕他,眼睛直直的瞪着他,到他转过车脚不见时才收回目光。
翠莲扶着杨怜下了马车,杨怜这时才看清被打的人,灰布麻衣,裤子上破破烂烂的,有的地方还打了补丁。
车夫将他扶起,少年脸上脏兮兮的,青一块紫一块,身上还散发出酸臭。
杨怜忍着臭,四处看了一下,旁边正好有一家医馆。
杨怜指着医馆道:“进去给大夫看看,伤到哪里了。”
少年抬起头,望了一眼杨怜,弱弱的说:“我没钱。”
杨怜尽量露出和蔼的笑容,“没关系的,我帮你付。”
少年犹豫片刻,杨怜以为他是害怕自己骗他,“那么我给你钱你去看。”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走吧。”杨怜说着已经上前去,先进了医馆。
少年犹豫了片刻,也跟着进去,里面的堂客见少年脏兮兮的本来还嫌弃,但是看见杨怜出手大方,二话没说就叫来大夫替少年诊脉。
大夫捋着他那没长出的胡须,点点头道:“没什么,只是太瘦了没吃好。”
“大夫,他可以在你这里洗澡么?让他澡洗了帮他上些消肿的药。”杨怜说着手上又拿出一锭银子。
大夫笑眯眯的没说话,堂客忙从杨怜手中接过银子,下去准备热水。谁没事会和银子过不去呢。
“翠莲,你去买一件新衣服给他。”
“不......”少年站起来阻止,“姐姐带我进来看病已是无以为报了,不敢让姐姐如此破费。”
杨怜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你都叫我姐姐了,还说这样的话。”
说着让翠莲去买衣服,少年则跟着堂客进了内室。
等翠莲回来让人将衣服递了进去。
就在主仆两人都要等烦时,少年总算洗出来了。
堂客从出来就开始唠叨,“您不知道废了多少水,那身上的泥垢多成什么样子了,都快要.....”
他话还为说完,杨怜就丢给他一块银子,他才闭嘴。
再看少年,眉目清秀,俊眼如丝。翠莲买的是一套纯白的衣袍,与少年的气质很相配,温文尔雅,芝兰玉树。
脸上被刚刚的堂客说得通红,垂下了眼帘。
看着大夫帮他擦了药膏,杨怜才放心的出了门。临走时还留了些银子给他。
翠莲边扶杨怜上车,边嘟囔:“二奶奶真不怕遇到坏人,给他那么多钱,够他吃好几年了吧。”
“翠莲,你不知道我没钱的那段时间多没安全感,看见他就想起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