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尚能下床走路的第一时间是去看父亲,因为自己的事情累及父亲生病,实在该死,然后便是问母亲杨怜的事了。
与父亲寒暄一番过后,便和母亲出了里间,林母本以为儿子已经放下了,不知道翠莲的告状。
“今日儿子来,便是想和母亲说,我即日便启程去寻她们母女,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如果母亲还再随意替儿子做主,那么儿子回来也会做主我们一家搬出去住。”
林母听说自己儿子要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分家,全身气得发抖,“不知是哪里听来的谣言,要与母亲离心至此?”
林慕尚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缓缓说道:“请母亲转告父亲,多保重。”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了林府,往北镇府司来,博厉早已经在府衙门口候着,见林慕尚下马,忙上前行礼。
“夫人让我找人开了路引,是往甘州卫的。”
“没去南京?”林慕尚诧异,她居然要往关外去。
博厉点点头,其实他也不解,为何夫人不回原籍南京。
“他们带着孩子,应该走了有八九日了,就算离开京城也不远。”
“你带几个人随我走一趟,将她带回来。甘州卫......她可能要去塞外.......”
塞外十分危险,不说有那些他认得的部落,就说那些野狼,也足够让人寒颤。
其实杨怜想着这一点,塞外生活,民风开放,不用像在中原那般谨守礼法。
他们走了漫长的三个月,才到达嘉峪关,官府查得十分紧,他们只得乔装打扮,扮成买卖茶叶混着商贩一起出了关。
出了关并没有她想象的无人盘查,沿途有巡查的军人不停的盘问,直到彻底脱离了官府的管辖范围才得以消停。
今日,刚刚走脱了官兵的询问,又到了一处密林时已是傍晚,他们才停了脚步,燃了一堆篝火。
塞外的初冬,比京城冷许多,幸好他们都是有所准备,所带之衣物皆厚实。
苏芜见众人疲惫,提着刀出去了不一会儿便打了一只野兔回来,自顾的剥了皮,架上自制的烤架,烤了起来。
慕芜在一旁的小溪边取了点水,放了点面熬给米团吃,自从跟着他们出走以后,米团的生活质量下降了不少,好在虽然被林二婶坑害过,她的身体还算健康。
“小姐,我抱她哄她睡吧。”
素容将米团接了过去,让杨怜得以喘息,她捶着自己抱孩子酸痛的手臂,苏芜却在此时递来一只兔腿。
闻着真香,杨怜正准备接,看见慕芜正看着自己,自从几人汇合以来,苏芜有什么事都先照顾她,吃什么好的也给她,看得慕芜一阵伤感。
杨怜伸出接的手不着痕迹的缩了回来,摇摇头道:“我不饿,等会儿又吃吧。”
慕芜见彼此尴尬,回身坐在树下,拿手帕倒了点水清理了一下这几日风尘中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