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沉沉入睡,直到天明,被一阵擂鼓声吵醒,三人忙穿衣出来一看,众人都聚在宽阔处。
杨怜先往前去,慕芜素容抱着米团也跟上。前面被围得水泄不通,挤了进去,看见桑格正趴在栏杆上大叫,似乎很兴奋。
她们凑上前去,看见除桑碦和几个大汉都拉着高头大马,在轻声安抚着马儿。这些马儿十分烈性,不停地在打转,前蹄使劲地刨着枯黄的草地。
从大帐内走出一名老者,是桑格的父亲桑掖,他步伐从容,笑眯眯的望着勒马的几人。
他开口叽里咕噜的说着,桑格为他们翻译。
“今日是我们延方一年一度的赛马节,各位青年,请使出你们的本领,将今年的荣誉带回家。”
桑碦几人听见他说完,一步跨上马,就跟跨上凳子那么简单。看见杨怜几人都在这边,朝他们挥挥手,又翻身下马,朝几人走来。
杨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这里的风俗,他总是对她格外热情,对她的喜欢也丝毫不掩饰。
“我都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桑碦走到杨怜旁,卷起布衫的袖子,露出结实的臂膀。
杨怜微微屈膝行礼,“我叫杨怜……”
“我将我的荣誉之物送你,你可愿意?”
杨怜虽然不清楚他们这里的规矩,但是一个代表荣誉的东西岂能随便送人。
她红了脸,尴尬的回答:“多谢桑公子的美意,只是如此珍贵的东西,杨怜受之有愧。”
桑碦似乎没有听出她拒绝的意思,大咧咧的挥手道:“这没什么,你等着,我拿来送给你。”
说完,几步就跨出很远,杨怜推脱都来不及。
桑格笑着说:“姐姐可知送这赛马节上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杨怜摇头表示不知道。
桑格哈哈大笑道:“你快要成我大嫂了。”
几人齐刷刷的看向她,连杨怜本人都不知情,怎么就说成别人妻子了。
几人尚未有反应,只听苏芜沉声道:“她与令兄清清白白,还是请姑娘慎言。”
“刚才这位姐姐不是答应了么?这马赛上的名誉之物可是送给心爱的姑娘,”桑格很是惊奇,这几个中原人怎么出尔反尔。
“我答应了?”
这算是中原文化和塞外文化的碰撞,他们委婉的拒绝了,在这些直来直去的人眼里是中原人肠子弯弯绕绕,害羞的表现。
见几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才有点怀疑刚才的理解,嘟囔道:“刚才是拒绝?”
苏芜皱眉,很是不爽,“自然是拒绝。”
桑格撇撇嘴,耸耸肩,表示不理解为什么不直接说不。
几人正在掰扯时,掌声雷动,抬眼望去,桑碦正拿着一个红色的圆球样的东西在那里炫耀,突然望向她们这边,便飞马过来。
杨怜一把扯住桑格道:“你帮我和你哥哥说,我是有夫之妇,我们中原的规矩是一女不事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