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怜听说林母晕倒想到的应该是事发后妇人对付自己儿子的手段,虽说如此,但是她还是第一时间便去看望林母。
进门便看见全部人都在,林母病怏怏的靠在被褥上,一只手扶着额。面容十分憔悴,不像是装出来的。
“老二如此不孝,是想气死母亲么?”说着热泪滚落下来。
林慕尚听母亲如此,默默的从椅子上起身,提袍跪在母亲跟前。
“到底怎么回事?”林太师因中风几乎日日在家,但是都是在湖边的小屋中休养,今日林慕尚生辰都只是略略过来坐了一坐,听见爱妻竟然气病了,恼怒之情更甚。
“我想给老二纳一房妾,不知什么原因,老二像吃了秤砣般,就是不允许。”
林太师听说望了一眼才进门站定的杨怜,胡子连着上唇嚅嗫了半天才开口道:“不就是纳妾,将母亲闹成如此,你们夫妇真是孝顺!”
杨怜垂手侍立,听林太师如此说,提了衣裙和林慕尚跪在一起。
“是儿媳的不是,父亲莫要生气......”
“父亲,不纳妾是儿子说的,与她无关,况且纳妾不过为了繁衍后代,吾妻现在已有身孕,何须纳妾?”
“住口。”林太师难得动怒,一巴掌打在儿子脸上。
林慕尚被打得头偏向一边去,半日才缓缓转过来,杨怜看时他脸上高高肿起,可知林太师有多生气。
她手上轻轻的拉着他,他亦用大拇指腹摩擦了她的手背安慰。
“这两年,家中的事,你还看不清么?你假死之后,慕莘被李家如此羞辱,我又错眼看了那姓苏的.....家中除了你大哥,能掌门楣的人都未有。”
林太师说着痛哭了一场,听得林慕尚很是不滋味,眼眶也红了一圈。
半晌,林太师擦了泪,望着杨怜说道:“当初救你,乃世交之谊。看你也是大家闺秀,不想如此善妒。”
杨怜听林太师有后悔救她的意思,她慢慢垂下头,只是默默的承受这样的话语,不作回答。
“父亲......”
“住口,为人子却如此枉顾父母。你不配叫父亲!”
林慕尚听说吓得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不停地告饶:“父亲如此说是要孩儿性命。”
“你何尝不是要你母亲性命?”
林慕尚听父亲如此说,更是重重的往地上撞也似的磕头。
杨怜伸手将手垫在他额头下,扯着他,朝林太师挤了一个笑道:“母亲看过她的人品,既然是好的。二爷不愿意,儿媳替二爷纳了她吧。”
“怜儿......”
杨怜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事已至此,她已退无可退,只能同意。
她转头吩咐玉莲道:“你将白苹香帘旁的一个小院收拾出来,让柳姨娘搬进去。”
玉莲轻轻的点头道了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