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风潮吹过,就连吴方氏也无法避免,给春华送来了县城时鲜的月饼。
就是云慧早前在侯府出主意研究的水果馅月饼。
因着霍铖是侯府的人,月饼事宜和油桃树的事情都是他和林父在商讨,在林家也经常蹭饭。
搞得云慧有几分郁闷,毕竟这霍铖习武,平日里还总是到处奔走查看,每每到林家时,云慧总得做比平日多一倍的饭来。
没成想这霍铖看起来高高瘦瘦一派斯文模样,吃起饭来还赁多!
饭吃这么多,也不见胖,这么多吃的,到底塞哪去了?
那日云慧捧着饭碗,只觉得想不通,最后才觉得是自己运动量不够。
霍铖比云慧大五岁,正是年轻的好时候,十七岁的小伙子高瘦笔直,成日里穿着一身暗色衣袍,通身气度轩昂淡定。
面色无喜不怒,小小年纪来往之间没有一个人敢小看他。
侯府派来的人不止霍铖一个,但要说和林家最熟悉的,非他不可。
不仅云奕十分喜欢这个威武的大哥哥,就连林春生也总是喜欢和霍铖凑在一块儿。
好在这人来蹭饭总是不走空,时不时带来些新鲜玩意吃食,看着云奕手里的弹弓,还有胡师爷那事的面子上。
云慧也只能默默的加大菜量。
农家少闲日,一到秋收,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七月枣子,八月梨,九月柿子黄肚皮。
云慧的生辰正在农忙时分,即使林父手中有差事,也得跟着秋收。
花生一簇簇的绑好,黄白的外皮藏在小腿高的枝叶地下,方格表皮里赘着泥土,都需要晒干后去土,然后再过筛。
这时候地里的蛐蛐儿最肥,圆头的蛐蛐儿个个大肚子,健壮的后腿能蹦老高,云奕最喜欢抓这个玩。
其中还有一种三角头的蛐蛐儿不大好找,云奕与小伙伴们比着赛的寻这种虫子。
蛐蛐儿虽能入药,对于庄稼来说,却是一种害虫。
田间地头半大的孩子乘风奔跑,时不时惊叫吵闹,一道道棕黑色的田垄间都是弯腰劳作的大人们。
夕阳绚烂如金,小儿嬉闹无状,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劳作中,唯一鲜明的色彩。
玉米一筐筐抬回家,空气中都是玉米须子和玉米皮青涩的气味,伴随着田地的土腥味。
与花生不同,玉米的叶子有细密的绒毛,叶儿尖滑过总是会留下一道道红痕,脚下也须得小心,玉米须根坚硬无比,一不小心就容易被绊倒。
采摘完的玉米枝干是上好的过冬燃料,在水分没晒干之前,也是牲畜的草料。
说起农村,如今好似是一种归隐。
但是现在,云慧只希望自己是那地主才好,茫茫的玉米好似看不到尽头,叶尖利如刀刃,碧绿的枝叶也不再是风景,而是一种折磨。
在无尽的摘玉米,剥玉米中,云慧有气无力的过了自己来到这的第二个生日。
只能说,很难说。
最后许下的生日愿望也很质朴,明年一定要请人秋收!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