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慧听桐书这么说先是一愣,才明白是沈舒言派人送来的信。
信封薄薄一层,手中来回摩挲着纸张,云慧盯着许久没有动作。
她希望是好消息,又怕有坏消息。
深呼吸,缓过几口气,云慧撕开信封,上面只有神采飞扬的四个字:即日启程。
云慧被他这笔字的欢快传染,跟着一块笑起来。
看这几笔字,似乎都能感觉到写字人的情绪,如此的志得意满,想必是有极好的消息。
算算时间,这封信应该是前几日写的,如果没有别的事耽误的话,这一两日便能到。
“看什么呢,这么高兴”,云慧捧着信封笑容开怀,冷不丁听到声音还被吓了一跳,转身一瞧,身穿竹月色交领直缎长袍,上面绣松枝飞鹤纹神采飞扬,正是许久没见的沈舒言。
云慧还呆呆的捧着手中的信,沈舒言心跳的厉害,耳边都是自己激动的心跳声,眼神却没从云慧身上离开过一瞬。
也是奇怪,沈舒言自觉也见过不少美人,都宛如云烟过眼即忘,唯独这个小姑娘,从一开始就留在了心里。
喉结上下滚动,沈舒言和云慧隔着几步两两对望,这时候只觉得书中所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是浅薄言语,原来思念是真的能深入骨髓。
发乎情,止乎礼。
沈舒言自认是君子,几番深呼吸才平息这种激动的心绪,才想开口说话,怀中却闯进个软乎香甜的团子。
小姑娘身上穿的是锦缎纱衣,布料柔滑垂顺,怀中的人儿双臂搭在肩膀上,开心的上下蹦跳,宛如小时候养过软糯的小兔子一般。
沈舒言甚至不敢伸手回抱,心情却也跟着上下雀跃起来。
这是云慧第一次如此主动。
两人目光交错,云慧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窜到了沈舒言身边,如今才觉出几分羞涩,两个人几乎是瞬间都红了耳尖。
“你……”。
“我……”。
云慧僵硬的放下手臂,只觉得脸红心跳,不敢再抬头看沈舒言。
沈舒言则是垂眸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心上人,眼中是揉不散的情意,再三思虑还是谨慎地隔着衣袖拉云慧的手,“你见我如此高兴,我便也跟着高兴”。
“既然马上就到了,还写什么信”,云慧手中还捏着信,见沈舒言人都到这了,仍觉得有些好笑,“我还以为你得过两日到”。
沈舒言背手而立,语气温柔,“我也未曾想这信件走的如此慢”。
也许是马儿太慢,也许是思念飘得太远,走的时候心中挂念无数,回去的时候,只想快马扬鞭。
“你可找到愿意制作那播种车的人了?”,云慧不想太过沉溺于情爱,缓缓心神,便询问沈舒言情况。
“播种车?”,沈舒雅挑眉细细品味云慧起的名字,“却是很贴切”。
“不过我这次可不只是带着消息来的,而是直接把人一起带来了”,沈舒言笑眯眯的模样,神色中却写满了快夸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