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们可没有那等能发现红颜果的眼睛,只顾得吃变得喽!”,杨夫人见云慧微笑不言,也明白她的意思,直接打断郑夫人的话,转而说起别的来。
那郑夫人见此事被轻轻略过,即使心中气闷,却也不敢真的再说些什么。
天知道,那时候云芝打包票说一定能赚钱,他们才下本去做,最后赔了个底掉,若不是她家老爷还留下应急钱,说不定下月的例银都发不出来。
想起年关前那段清贫的日子,郑夫人就气的咬牙。
那云芝被收拾过,如今老实的紧,日后也是个被揉捏的物件,这所谓的丰宁乡君,也不过是从侯府里出来的丫头,得意个什么劲?
郑夫人眼眸微眯,看着坐在前头,与杨夫人崔夫人相谈甚欢的云慧,一个泥腿子,还敢瞧不起人?
以为手中捏着云慧把柄的郑夫人,眸色闪闪,带着不怀好意的光。
那崔夫人还聊呢,若是知道身边的乡君之前不过是个丫鬟,还能维持脸上的笑容吗?
当然,这么好用的把柄,自然不能就这么简单的说出来,郑夫人眼神从云慧身上离开,脑中却在盘算着,能用这个消息,换取什么样的好处。
云慧感觉敏锐,自然是察觉到了那郑夫人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又想到之前云芝的事,心下便有了几分了然。
算计都写在脸上了,段位太低。
这边崔夫人见云慧言之有物,谈吐虽然轻松俏皮,却也是条理清楚,一向注重书香的她开口问道:“乡君谈吐优雅,可是家中曾请过先生?”。
“咱们乡君可是和京中的徐家很有渊源呢,别的不说,规矩定然是极好的!”,云慧还没来得及回话,那郑夫人就迫不及待的接过话茬。
但旁人再继续问,她却不再说下去,反而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云慧,想看到她慌乱的模样。
郑夫人此话一出,热闹的花厅瞬间安静下来,几位夫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这郑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砰!”,杨夫人放下重重放下茶盏,面露不悦的看着郑夫人,“你这是哪里的规矩”。
话语间语气还算平和,紧皱的眉头却是表明了她现在的心情。
这老郑家的,平日就爱争锋掐尖,更是喜欢得理不饶人,如今说话这般意有所指的,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么。
茶杯落在茶几上,四散下不少茶水,那郑夫人才好似反应过来一般,她站起身,装模作样的拍拍自己的嘴,做作地给云慧赔罪,“哎呦,乡君,是我嘴里没把门的,您别往心里去”。
见云慧仍旧处之淡然,她心中嘲讽更甚,装个什么劲。
经郑夫人这么一打岔,方才的话题自然没法继续,最后虽然靠着杨夫人和崔夫人的长袖善舞,把场面挽救回来,品香后,众人也是兴致缺缺。
夜晚,杨夫人坐在镜子前摘下钗环,看着身后的丈夫,语气十分不悦,“今日老郑家的,又在我的宴席上乱说,我看他们是狂妄太过!”。
县令本就不是什么大官,但好歹算是一县之首,自然忌惮手下人的态度。
听自家夫人这么说,杨县令倒是嗅到了几分不同之处,“听说那主簿家中的小妾,也是从京城来的,莫非和乡君是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