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言目光温和,“好”。
“还有……”,云慧高兴地拿着每一张纸让她看,细细描绘日后织染坊的蓝图。
“咱们的棉花,今年一定能丰收,还能支援别处呢”,云慧想到日后的计划,满眼都是雄心壮志。
“好”,回答她的,还是沈舒言干脆的应答声。
直到把云慧哄睡,沈舒言才回到书房,收拾好云慧方才弄乱的草稿纸。
这里小书桌上的东西,基本都是云慧的。
有曾经自己给她的水果摆件,牙雕,还有婚后两个人一起买的墨锭和砚台。
甚至还有当初木匠那里淘换来的,掌心大小的木桌木椅。
其余则还有云慧闲暇之余,自己拓印的花草花笺。
如今书桌上,最显眼的当属那根逗猫棒。
沈舒言要用的东西,都被云慧收好,放在她单独从木匠那定做的书架里。
与旁的顶天立地的大书架不同,这个书架放在书案上,小巧玲珑,自己的公文和其他重要东西,刚好都能放进去。
外面还有一把小锁。
沈舒言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云慧认真生活的痕迹。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烛火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华梅在东厢和小姐妹们一块做针线。
如今这里冬日有火墙,夏日有冰块,小姐妹们都爱凑在这做活。
月荷见华梅进来,放下针线棚子,“姐姐来了,夫人可是睡下了?”。
华梅板着脸,只是略点头,不欲多说主子的事情。
而一旁的月柳只是和华梅简单打过招呼 ,就继续替云奕缝制袍子。
华梅也拿起做了一半的荷包,又寻几色针线,趁着还没熄灯,想把它尽快做完。
如今晚上在侧间的守夜的,已经变成了孙嬷嬷和周嬷嬷。
两个嬷嬷经验老道,又是沈舒言信任的人,嘴巴比蚌壳还紧,根本打听不到什么。
绿俏见状撇嘴,又和绿蕊交换眼色后,才继续和华梅搭话,“姐姐,您今年十七了,夫人可曾透露什么口风?”。
华梅手中针线一顿,眸中带出几分不耐来,“你们打量着今日周嬷嬷不在,无法无天了是吧!”。
绿俏听华梅这语气,瞬间被吓得缩脖子,反倒是月荷,声音柔柔的,替两人说话。
“姐姐别生气,咱们都是一处的,自然也是为你着想”。
此时绿蕊插话,“没准哪天,咱们就得也伺候华梅姐姐了呢!这是好事呀~”。
哼,什么为自己着想,不过是看着夫人有孕,还不死心呢。
既如此……
华梅眼神微眯,“你们最好死了那条心,夫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此话一出,房间内安静一瞬,绿俏眼神闪烁,“难不成,你想随便配个庄户小子?”。
华梅长眉微凛,“为什么要随便?不想嫁人不嫁就行了啊!”。
除去月柳,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华梅连连冷笑,“我才不犯傻呢,与其去争,去以色侍人,又或者嫁出去伺候还要别人全家,倒还不如一直留在夫人身边做个嬷嬷!”。
说完,也不顾的几个丫鬟惊诧的神色,华梅便掀开帘子直接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