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云慧待客便都在西跨院,这里修缮已经完成,这里与后院的后罩房是连通的,方便小丫头们过来打扫。
孙佩兰站在抄手游廊下,细细打量西跨院的景致,正前方有片小湖泊,是从别处引入的河中活水。
院内花木扶疏,日光淡淡穿过树影,洒下一片斑驳,树上不知是何种鸟雀,兀自叫的欢畅,一片安静悠然。
云慧让人把摇椅放在平缓的坡地上,脚下踩着松软的草地,孙佩兰见院中窗户均是琉璃,不由得露出几分艳羡。
因自家有山林种植果树,云慧便把西跨院彻底当成了休闲区,此处种的均是观赏性花木。
从春夏至秋冬,均有花木盛放,如今六月,茉莉香气清幽,与粉嫩的夹竹桃交相辉映。
而临街的墙边,云慧则是栽种了一大片凌霄花,橘色的花朵明媚张扬,透着夏日的热烈。
小湖边则是种了些亲水的水草,这里提前用防蚊虫的药熏过,呆在这里十分安静舒适。
院中最引人注目的,还得属那一棵花树般的月季,花瓣层层叠叠好似数不尽,从上到下,皆开始荼蘼。
花香诱人,几乎和人一般高的月季,让孙佩兰觉着十分惊奇。
此种月季花型不大,但花瓣又多又厚,开起来不讲道理,从春能开到秋。
除此之外,院中最多的还得属各种玫瑰,红黄白粉均有,甚至因花丛交错的缘故,还有些白色的花瓣隐约透着橘色,实在是目不暇接。
说是一步一景也不为过。
因为园中花木甚多,云慧便没在小湖泊中种荷花,反倒是显得环境由繁入简,更多了许多层次在。
湖泊中还有一家凤头白鸭畅游,水波柔缓怡然自得。
云慧拿着罗扇轻摇,大概因为最近吃好睡好的缘故,即使在孕中,云慧的皮肤都是肤白莹润的状态。
躺在躺椅中,薄纱的锦缎月白纱衣如梦似幻,粉墙黑瓦,绿树繁华,此景竟如画般美好。
谁说只有男子爱看美人,孙佩兰此刻觉得,此番美景美人,就是她也不忍心去破坏。
“想什么呢,呆呆的看着我”,云慧用银叉叉起一块瓜递给孙佩兰,“你不是一直嚷嚷喜欢这个瓜,快尝尝”。
嗯……
还是那熟悉的味道,从舌尖甜到心里。
孙佩兰吃完瓜,还捏起一颗草莓吃,瞬间脸庞就变得有些扭曲。
“怎么这么酸啊~”,赶忙再吃一口瓜缓缓,这下显得瓜更甜了。
云慧细心解释,“草莓本就是酸甜的,你吃完瓜再吃它,可不就只剩下酸了么”。
孙佩兰略琢磨下,便知道云慧说的正是这个理。
“如今你这胎也坐稳了,可还想出去?”,孙佩兰朝云慧眨眼,“我听说北城可热闹了”。
其实当初,云慧并没有多么严重的害喜症状,只不过借着由头,躲一些不想接的差事罢了。
而且,云慧和沈舒言也达成了共识,这件事,最好避开。
夫妻俩都讨厌烦心事,尤其是各种朝堂上的争斗。
都说人是越呆越懒的,云慧深觉如此。
在轻松惬意的地方待久了,自然懒得去和那些人虚与委蛇。
“如今暑热,我可不想冒险”,云慧婉拒。
在云慧身后的周嬷嬷,也跟着舒一口气。
孙佩兰又带来不少八卦,其中数杭夫人家中闹腾的最大。
不仅两位小妾闹腾不断,最后还波及了本就身子不好的杭夫人。
原来是两个小妾,争风吃醋闹到了正妻面前不说,还当着杭夫人的面,就推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