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母还想劝慰什么,沈清澜眉头轻蹙,转而说起宫中其他人来,“母亲可还记得去年的珍妃?”。
沈母微微一愣,回想起那位女子,“记得,去年她诞下了一位公主,最近到没怎么听说她的消息了”。
沈清澜讥讽地扬了扬唇角,“她先前因为一身肌肤如珍珠般嫩滑,有孕后才得了封号为珍,如今却连圣上一面都难见”。
沈母对此不置可否,宫中势力盘根错杂,前朝后宫没准那个关节没顺好,就会导致失宠。
一个珍妃倒下,还会有其他珠妃、玉妃的出现。
沈清澜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她生产后,皮肤大不如前,甚至连姿容都老了几分,这才失了宠爱”。
云慧心中凛然,暗自猜测,莫非这就是宜贵妃不愿意生产的原因。
而沈母也看着自家闺女,“你……”。
沈清澜坐直身子,“女子生产本就是度难关,这花有重开日,人却无少年,咱们沈家不缺权势,无需孩子,我也能在宫中站稳脚跟”。
听到宜贵妃的这种想法,云慧悄悄抬起头,再一次看向身居高位却姿态慵懒的女子。
她生的极美,从睫羽到额角,甚至连耳廓都是精致非凡,耳垂上带着的珊瑚珠鲜红似血,更显整个人丰润莹白。
从皮相到骨相,无一不美。
虽然眉眼间能看出与沈母相似的地方,却有着自己独有的风韵。
云慧一直都知道沈家人生的好,但其中最美的,估计就是沈清澜了。
沈母知道自己的女儿一贯是有主意的,否则也不会愿意女儿入宫,“京城如今不太平,你在宫中也须得小心些”。
沈清澜在宫中耳聪目明,甚至有不少消息沈家都是通过她知晓,前朝后宫,从来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云慧和秦静檀两人坐在圆凳上,都沉默不言,偶尔脸上带上适时的笑脸,就算过去了。
沈母对于自己这个长女,感情是很复杂的,表面上沈清澜是高门闺女,不管是性格才情,亦或是学识见识均是上乘。
但其实在沈家,沈清澜才是那个带着两个弟弟淘气的人,甚至她的骑射功夫不输兄弟两个。
所以,自己的女儿,一直都是外柔内刚的女子,不仅心性足够清醒,对于情爱之事……
也是不甚在乎。
云慧看着宜贵妃的贴身宫女拿进来的花篮,里面绿蕊腊梅与山茶相得益彰,梅枝形态嶙峋,带出几分铁骨铮铮。
而山茶开的臻美潋滟,花瓣层叠,端是富贵华美。
咔嚓,咔嚓,花枝落下,沈清澜看着自家的两个弟妹,只觉得心情很好,“怀哥儿和宁姐儿怎么没带进来?”。
秦静檀笑着接话,“孩子顽皮,恐扰了贵人,便没有带进宫”。
其实是沈父的安排,最近世道不太平,沈家的小娃娃如今就这么两个,能不带就不带。
他老人家几十年的政治敏感度了,云慧和秦静檀自然没有不听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