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不是，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洛洛几乎要给老人家跪下了，博许和迟飞给他扶起来，洛洛的最后一丝丝盼望，也瞬间化成了泡影。

这位老教授他千方百计给弄来的，可是能怎么样？他连药都开不出来，甚至……迟飞把洛洛拖到沙发上。

“还有药丸吗？”

老人家问张桂枝。

“药丸，那个药丸……”

张桂枝没说完，迟飞拍了拍张桂枝的胳膊，指着张桂枝的大腿。

张桂枝尿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张桂枝突然咳嗽起来，迟飞立马去找了女护工，扶着张桂枝去了卫生间。

“那药……”

博许尽管不愿意问，不想问。

“你们尽量不要用手碰那个药，药瓶要好好清洗，吃完了的水杯也要洗干净，尽量……”

老人家没说完博许摇摇头。

“不是用瓶装的，是用巧克力纸包的，普通的纸……”

博许暗自思忖这位老人家的能力和二哥找的人到底哪个医术高明。

“普通的纸。”

老人家思忖良久，缓缓的说“给送药人打电话吧！”

“教授，就是……”

博许也拉了一下老人家。

“发烧了就别再吃药了。”

老人家说完离开了。

迟飞想办理出院，可是洛洛不让，他坚决不让，博许也不忍心看着洛洛的样子，也不想和他争论了。

在家里，在医院有什么区别。

张桂枝想让护工帮着洗个澡，可是又害怕自己的想法被发现，只能等，等到晚上，等到博许和洛洛还在走廊找医院，找人，等到迟飞继续拿着手机网络咨询。

张桂枝看着迟飞困的趴在床头，护工也睡着了，自己悄悄的来到卫生间锁上门。

她不想麻烦送药人了，也没必要了，她不用疼了，不想疼了，很快她就不会疼。

张桂枝坐在卫生间锁上门，拿出偷偷藏着的小刀，她没救了，也治不好了，可以不活了吧！可以了吧！她做的对也好，错也罢了，她不想再吐，再疼，再漏尿，甚至……

张桂枝哭着开始割手腕。

“好了吗？张桂枝，张桂枝。”

迟飞好像醒了，在门外敲门。

“我去看一下吧！”女护工也醒了。“门打不开。”

“张桂枝，你快出来，张桂枝，你开门。”

迟飞仿佛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在门外疯狂的砸门。

博许和洛洛赶来，张桂枝手腕割了好几次，不过位置和深度总也不够，是刀不快或是……

张桂枝真的太笨了，连死都找不准位置，张桂枝找了一个点握紧了小刀使出全身力气，咬紧牙关，憋了一口气，刚要用力，洛洛踹开了门，一把抓住张桂枝的手，小刀落在地上，张桂枝用目光寻找可及双腿挡住了张桂枝的视线了，她找不到了。

“你想干什么？你现在无法无天了是吧！什么事都开玩笑。”

洛洛的铁掌死死的抓住张桂枝怒吼。

“你能不能别骂她了。”

迟飞双眼猩红，愤恨的推开洛洛的铁掌。

“你把她看住了。”

博许一脸不满的冲迟飞冷声道。

“我……”

迟飞委屈的望着怒气冲冲的洛洛和博许，两个人都是十分不满，也就闭了口。

“以后24小时不离开你们的视线，上卫生间开着门。”

洛洛冷着脸对女护工吩咐道。

转头恶狠狠的对张桂枝说“你敢有下次。”

迟飞拉着张桂枝的胳膊站起来，张桂枝推开迟飞，洛洛想抱她，张桂枝躲了躲，可是发现自己靠近迟飞，又抓着扶手挪了挪。

“你们先出去。”

张桂枝低着头，乞求道。大家陆陆续续离开，每个人都有想做的事情。

博许和洛洛都不想给张桂枝插尿管，洛洛还想找专家，博许想找二哥的药，他想让张桂枝不那么疼，她有尊严的走，可他们都没找到。

“他们不嫌弃你脏，你没漏尿，我们都……”

迟飞等在卫生间门外，他看出了张桂枝的心事，暖心的宽慰张桂枝。

“我想喝水。”

张桂枝推开迟飞的手，自己挪回了病床前。

“还不回家吗？还干什么？她都……”

迟飞跑到走廊，冲博许和洛洛低声吼道。

“我现在想找那个送药人。这样她至少不那么难受。”

博许皱着眉头，解释给迟飞听。

“她不能死。”

洛洛小声说完，继续用各种途径和方法希望，他不能看张桂枝，他不愿接受，他不能，他继续找，让大家找。

博许去了另一侧，不想和洛洛坐在一起。

“我想洗个澡。”

张桂枝坐在床边，低下头对迟飞小声说，她想起来还有那个小苹果。

“好。”

迟飞刚要叫收拾卫生间的女护工，张桂枝拉着迟飞，觉得不对，又立马松手。

“没关系，你不脏，你换了衣服，你就算漏尿，漏……也没事？”

迟飞无奈的喊声走廊的洛洛和博许都听见了。

“我想关门洗澡，我不想开门洗澡，我……”

张桂枝还是不敢看迟飞，几乎用乞求的语气和迟飞说话。

“关门，我在外面，谁也不让进，你好好洗澡，让护工大姐帮你行吗？把刀给我。”

迟飞尽量语气温柔，慢慢伸出手，张桂枝递给他刀，关上卫生间们之前，张桂枝听到了博许和洛洛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