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凌傲霜的救命恩人,该一起入席的。
但她摆摆手,“不用管我,你带小姐和夫人先吃。”
陆萧寒又喊铁子,“你过来坐。”
眼看年轻人那一桌七八个男子挤一堆。
铁子脸泛红晕,端着碗吞吞吐吐道:“我……就在这边……跟他们有伴。”
说完还走开了,一头钻进厨房。
陆萧寒想把毛凡叫过来,望过去的时候,那个人拿左手使筷子,稳稳挑起一块雪白的豆腐脑,放在小桥碗里。
豆腐脑好软,一挑就断,正常人拿右手都不好操作。
他的手法叹为观止。
这个时候,还红着脸的铁子乐呵呵的从厨房跑出来,一手端一个盘子。
往石桌上一放,温温柔柔道:“这是刚做好的豆腐和花生芽,特别新鲜,营养丰富,多吃点啊。”
“谢谢你呀,辛苦了!”凌玖给他个笑脸。
凌傲霜扯扯嘴角。
陆萧寒一声叹息。
吃到一半,他又看了眼那边,铁子跟一群男人扎堆坐,笑容憨厚,吃吃喝喝。
毛凡左手使筷子,夹起一只大鸡爪,稳稳放进小桥碗里。
许是女孩子喜欢啃鸡爪,小桥仰起脸迎着他笑,白皙的脸,干干净净的眼眸,才20岁的她嫩如刚出锅的豆腐脑。
像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
温暖又安逸。
凌傲霜听到凌玖的声音会转眸,看到她会笑的时候,一个月儿高挂的夜晚,毛凡在陆萧寒楼下徘徊。
陆萧寒哄睡凌玖,提着两瓶酒下来,抛一瓶给他。
“有心事?”
陆萧寒拧开瓶盖,在竹藤椅上坐下。
毛凡靠着树干,语气急切,“寒哥,我想请你做个媒。”
“我做媒?”陆萧寒灌一口酒。
毛凡跟了他十年,知根知底,有话就直说了,“小桥是秦五婶的养女,她说自己出生就被遗弃,秦五婶在一座小桥下捡到她,取了这个名字。
秦五婶身世坎坷,性子孤僻,我不敢跟她提亲,而她又非常敬重嫂子,我就想如果你为我出面,好说话。”
陆萧寒沉声问他:“你知道娶妻要负什么责任吗?”
“知道啊。”
“那你说说看。”
毛凡提高酒瓶往嘴里倒,喝了几大口,拿空荡荡的袖子擦了下嘴角的酒液。
“结了婚,就要像你爱嫂子那样待自己的妻。
主动包揽家务事,不让她操劳,每天抱她、给她扎头发、洗内衣、夹菜、哄吃饭、哄睡觉……一句话,把妻子当自己的心脏一样珍爱。”
陆萧寒低笑,“你观察得倒挺仔细。”
“我已经在学着你的样子做了。”
“是啊,你做得开心,可旁人就难过了。”
陆萧寒一口气喝完半瓶酒。
“什么意思?”毛凡走到他前面来,神色急切。
“你35岁了,小桥才20岁。你父母早逝,孤家寡人一个,可小桥还有个哥哥,秦五婶会把女儿嫁给老男人吗?”
毛凡闷声喝酒。
眼睛望天道:“还是个残了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