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知道的,铁子的腿一长一短,他是个瘸子,以他的外形不好找对象,我们家庭条件还那么差。”
是啊,母子俩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穷困潦倒,居无定所。
外面哪个女孩看得上铁子?
秦五婶的苦衷,陆萧寒有所了解,他冷静地帮她解决困难。
“我会为你们一家人负责,家庭条件会改善,铁子的腿接下来也会安排治疗。”
“那也不能把小桥嫁了。”
秦五婶的脸全被黑纱面巾遮住,很沉闷的忧郁感充斥着房间。
凌玖感到不适,歪头靠在陆萧寒肩膀上,紧紧抱住他的手。
陆萧寒便长话短说。
“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毛凡对小桥照顾有加,小桥也钟情于他,两人之间暗生情愫。”
秦五婶如坐针毡。
两只手在围裙下搓捻,身体卷缩,黑乎乎的一团掩在洁白窗帘下。
她回去后就把这事跟铁子说了。
陆萧寒刚哄睡凌玖,急促的叩门声传来,铁子大口喘气,“陆总,我有事找你。”
凌玖一下被吵醒。
陆萧寒皱起眉,眼神发冷。
凌玖抚着他紧皱的眉,“我没事的,铁子急成那样,你快去劝劝。”
门刚打开,铁子眼眶通红,扶着门直喘。
“陆总,我和小桥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我们小的时候一个馒头掰两半分着吃、一个苹果一人咬一口,长大了我骑车收渣子,她坐在后面给我擦汗。
我和她永不分开!!”
最后这句话是喊出来的。
从他那样一个羞涩腼腆的男孩子嘴里喊出誓言似的壮语,相当震撼。
凌玖坐在床边,轻言细语道:“兄妹跟夫妻不一样,兄妹亲密无间,那是亲情,夫妻情投意合,才是过一辈子的伴侣。”
啊…啊…
铁子压郁的情绪在胸腔翻涌,胸脯子高高起伏,晒得黝黑的锁骨直往上耸。
他极其痛苦。
听说回去后栽倒在床上。
第二天清晨,陆萧寒登山看日出回来,路过林间的芍药花圃,晨露打湿的花瓣赏心悦目。
他正俯身折花的时候,秦五婶端着黄玉米上来喂花鸡。
只闻扑通一声。
陆萧寒回头,秦五婶跪在他身后,簸箕里的玉米散在草地上,黑裙子压趴一簇簇小兰花。
“陆总,我儿子昨夜发高烧,说了一夜胡话。
求求你,打发毛凡走吧,他受过教育,有本事,长得又帅,找对象不在话下。
小桥是铁子的伴啊、是他从小到大的精神支柱,他离不开她。”
泪珠吧嗒吧嗒滴在趴着的小兰花上。
秦五婶的悲伤叫人不忍直视。
陆萧寒捧着芍药花回去,在楼下远远看到毛凡埋头踱步。
听闻脚步声,那人冲了过来,眼球上覆着一大片血丝,“寒哥,刚才铁子找过我,他让我带小桥走。”
陆萧寒叹口气,“那你怎么打算?”
“我……我计划给秦五婶一笔钱,她养大小桥不容易。”
“娶妻下聘礼理所应当。”
“寒哥,那我还需要做点什么?”
他是把陆萧寒当婚恋师傅来请教,极其虔诚的等待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