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看到正在收拾瓷器碎片的佣人。

“这些是昨晚搬出来的？”

“是......少爷生气，全给砸了。”

佣人不敢多说，低着头继续收拾。

季落笙蹙眉看着一地狼藉，傅凛夜这是什么臭脾气？

就算是假的，也不用全砸了，用来当装饰品也挺好。

“呜呜呜......奶奶，我下次真的不敢了，要是再在祠堂跪下去，我的腿就要断了。”

“你哥那个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敢跟人合起伙来骗他！”

“我、我那段时间真的很缺钱，又听说哥要送爷爷古董，就想着......谁知道他会突然找这么多人来鉴定......”

站在餐厅外的季落笙，“......”

她不但惹傅凛夜生气，好像还把傅潇害惨了。

“你站在这里干嘛？”

傅凛夜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季落笙转过身，有些尴尬，“去餐厅吃早餐。”

“你吃早餐，没吃两口又去吐？”

看着傅凛夜跟往常一样嘲讽她，紧张感渐渐消失。

“别吃了，我可不想等你。”

他扣着精致的袖扣，朝她走近。

“去哪？”

“送你回去，老太太念了一早上，抓紧时间，我还要去公司。”

季落笙点点头，她其实并没有胃口，刚才又听到里面的谈话，还是不进去比较好。

她跟着傅凛夜走到车库，犹豫再三后还是打开后座的门坐进去。

“季落笙，你真把我当司机了？”

闻言，季落笙又默默出去，坐进副驾驶。

她系好安全带，车已经开出车库，有了上次云霄飞车的经历，她带着请求开口，“傅总，能不能开慢一点？”

傅凛夜勾了下唇，语气带着戏谑，“怎么？季小姐要吐？”

“......”

季落笙有些无奈，傅凛夜是打算一辈子都跟她“吐”这边事，过不去了吗？

两人都没再说话，不过傅凛夜的车开得，比上次稳了很多。

快要到她住的出租屋时，她心里的愧疚还是让她再次开口。

“傅凛夜......如果你愿意相信我，下次你卖古董时，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要是我不愿意相信你呢？”

“......那就当我没说。”

傅凛夜嗤笑一声，“季落笙算你运气好，否则你今天就要去牢里蹲着了。”

季落笙心里那点愧疚，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啊，她为什么要替傅凛夜心疼，他昨晚打算用那些古董逼她求他。

“怎么不说话了？”

“......”

季落笙没搭理他，反而指着前面路边，“傅总在这里停车就好。”

“为什么？”

这里离她那个破出租屋起码还有两公里。

“傅总为了敷衍傅奶奶才送我的，送到这里已经够了，我要下车。”

再跟他待在一个空间里，她会喘不过气来。

眼看着季落笙已经拎好包准备下车，傅凛夜一脚踩到油门上。

他恶劣地勾着唇，“有本事就跳车。”

“傅凛夜！”

“公司里一堆人等着我去开会，我却选择了送你回家，我这么好心，季小姐不打算请我去你的破出租屋喝杯茶？”